也有可能是女生從來就沒記得過。
但他卻記得非常清楚。
那個雨夜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在附中呆的久了,季白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女生叫岑月。
是很好聽的名字。
和她人一樣。
但季白卻不敢打擾她,他心里清楚,倆人之間千差萬別,是絕不可能相交的水平線。
路過他們班的時候他偶爾會看看岑月。
如果她在座位上,那一定是在和同學打鬧,她會笑得很漂亮,笑聲也很可愛。
如果不在座位上,那一定是去小賣部了,買她最喜歡的草莓牛奶。
有那麼好喝麼?
季白甚至也買過一瓶,的確很好喝,和女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更多的時候季白是在學習,他想要變得更優秀,至少可以站在沒那麼低的位置去仰望那輪月亮。
但高二的時候,岑月有段時間卻破天荒地來了他們班。
季白很在意,但又要裝作不在意。
可手里的習題冊過了整整幾分鐘都沒寫完一題,耳朵和心都飛向了月亮旁邊。
想看但又不能看。
會分心,會在意,會關注。
他能做的事,就是在岑月走后偷偷看她一眼。
那樣就足夠了。
季白原本以為這一段悸動會永遠埋藏在心底,那一輪皎潔月亮也只會永遠高懸在天上。
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但后來,那輪月亮卻意料之外地慢慢向他靠近。
對季白來說,是驚喜,更是恩賜。
那輪他一直仰望的月亮,奔向了他。
【求婚番外 “岑漾,屬于你的夏天永遠不會過去。”】
周妄設想了無數種和岑漾求婚的方式,又無數次被他自己推翻。
不是嫌俗就是嫌太過簡單,就好像任何一種求婚方式都配不上她。
她那麼優秀又驕傲的女生,什麼都應該是最好的。
不然怎麼和她相配?
求婚這事兒,身邊的人除了岑漾都知道,方帥博和體委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這事兒居然瞞得滴水不漏。
周妄相當滿意。
一大群人集思廣益,想了各種各樣的點子,但最后又都被推翻,因為沒過周妄那一關。
方帥博喝了口水,打算上網搜一搜“如何拯救男生過于戀愛腦”,“妄哥,這都好幾十條提議了,你咋都不滿意?”
彼時周妄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轉筆,寬大的短袖下面隱約可見勁瘦的腰線。
“俗。”
簡單又中肯的一句評價。
齊天有些欲哭無淚,“我覺得有幾條提議挺不錯的呀,漾漾妹妹肯定會喜歡。”
鍋巴也不太能理解,“到底怎麼就不滿意了呀!”
周妄手里一直轉著的筆終于停了下來,他把筆扔在一邊,慢悠悠起身,話里都是戲謔。
“你談了戀愛就知道了。”
另外的單身狗三人:“......”
“臥槽啊。”方帥博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妄哥你能不能別這麼秀啊!你和漾姐都談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黏糊啊,要是我,新鮮感早過了。”
周妄捏著水杯,他喝了一口冰水,又把空調溫度調低了兩度,“換做其他人可能會。”
言外之意仿佛在說:和岑漾談戀愛永遠不會膩。
這條狗,是真的狗!
體委吃了一口哈根達斯,一個眼神遞了過去,“你談過?”
方帥博把水扔到一邊,被傷了個徹徹底底。
一旁的齊天和林數笑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怎麼會有人上趕著犯賤啊哈哈哈哈!”
周妄把冰水擱在桌上,淡淡咳了一聲。
聽到聲響的方帥博幾乎是立馬抬頭,眼神里透露著妄哥他要為我說話的喜悅。
妄哥要為我說話了!
感激涕零的話還沒說出去,方帥博就聽見了周妄的聲音。
“是挺賤的。”
“......”
所以最終一群人嘰嘰喳喳半天還是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岑漾完全被蒙在鼓里,當天下午被蘇秋和汪雨拉著打了一下午游戲。
所以求婚那天,一群人都不知道周妄到底會怎麼求。
好像就是普通的一天。
但吃完晚飯以后,周妄騎著機車帶著岑漾先離開了。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需要我引開漾姐嗎?”
“氣球不要吹了?”
“那彩帶和花也還沒買呢!”
體委手里還拎著從火鍋店里拿出來的冰湯圓,聞言搖著頭嘖嘖了幾聲。
一臉“難怪你們是單身狗”的表情。
夏日蟬鳴的夜晚,周妄騎著機車,帶著岑漾行駛在馬路上。
耳邊都是呼嘯而過的風聲,頭盔把岑漾的頭發都壓亂了,她撥了撥耳邊的發絲,又把雙手環在周妄腰間。
甚至隔著周妄的T恤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
周妄頭微微偏了一點點,頭盔下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操,真的要命。
怎麼比他周妄還會。
周妄喉嚨緊了緊,又轟動油門,黑色機車似黑豹一般奔馳在盤山公路上。
不知道開了多久,直到視線里的霓虹燈景和摩天大樓都消失不見,黑色機車才停了下來。
岑漾從機車上下來,短褲下的腿又細又直,緊身上衣露出半截馬甲線,腰身掐得極細,但胸前卻撐得十分飽滿。
她站直身體,剛想伸手摘頭盔,周妄就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