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靴踩在地上,發出簌簌的恐怖聲響,身穿迷彩服的高大男子走出木屋來到她身邊,黑洞洞的槍口在她身上輕輕游弋,最后抵在了她的心臟處:“池安安,還跑麼!”
……
最終,畫面來到了純白的醫院,她雙眸空洞躺在病床上,如同破碎的玻璃娃娃,無法再對外界有任何感應。
六個男人圍在病床前,沉默的看著她。
“你們還在遲疑什麼,難道真的對她心動了?她不過是凝兒的替身而已!”
年輕的富二代沖著另外五人大吼。
“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還挺喜歡這條母狗的……”
教授眉頭微蹙,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穿著白大褂的男子。
“傾凝就在手術臺上,等不了太久,她不死,死的就是傾凝。”
男子扶了扶眼鏡,示意眾人做出選擇。
“動手吧,事后厚葬她便是了。”
穿著迷彩服的男子最后睨了一眼病床上的她,轉身離開。
很快,六人都離開,她被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還躺著一名渾身染血,奄奄一息的女人。
兩人的五官,竟是有七分相似,唯一的不同處,染血的女人是圓澄澄的杏眸,而她池安安,長了一雙勾魂奪魄的鳳眸罷了。
“對不起……”
奄奄一息的女孩杏眸里溢滿痛苦和愧疚,熱淚順著眼眶滴落。
“謝謝你……讓我解脫。”
她露出一抹甜美的笑,那笑容明媚無憂,恍如初見,緩緩閉眼。
畫面的最后,是冰冷的手術刀,毫不留情的割開了她的胸膛。
‘滴滴滴——’
床頭柜前的鬧鈴響起,池安安緩緩睜開眼從床上坐起,面無表情抹掉了臉頰早已冷透的淚,關掉鬧鈴,手機顯示時間,5:00。
夢境中到底經歷了什麼,她不記得,可心底那種絕望和想死的欲望,卻揮之不去。
起身套上厲凌寬大的體恤,她換上運動鞋走出臥室,來到了玻璃全景的健身房。
上了跑步機,她開始熱身。
二十分鐘的跑步熱身后,池安安香汗淋漓下了跑步機,脫掉鞋襪跨進拳擊臺,拿起桌上的拳擊繃帶開始往腳上纏繞。
那雙勾魂奪魄的鳳眸,此刻卻是寒冰攝魂,帶著殘虐的冷芒。
腳上綁好繃帶,她再次拿起拳擊繃帶開始纏繞手掌,最后面無表情用牙齒將拳擊繃帶打結,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走向擂臺中間,將頂上的沙袋放下來。
揮舞了一下手,找到了感覺后,她猛地一拳擊向沙袋。
‘哐當——’
沙袋被巨大的沖力擊的前后搖晃。
池安安揮拳的速度越來越快,力度越來越大,細細密密的汗珠將她瑩白的身軀染上了誘人的色澤。
很快汗珠凝聚成小小的河流,順著她的身體不斷滑落。
明明有了出氣筒,可心底的暴戾,卻未能完全發泄。
凌晨六點,厲凌的鬧鈴響起。
摁掉鬧鈴,他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起身踱步進浴室開始刷牙洗漱。
換上運動服,他拿上耳機離開房間前往健身房。
推開門的瞬間,巨大的爆裂聲傳來。
瞳孔劇烈收縮,他瞪圓了眼看向拳擊臺。
第27章 保護好自己,疼了就要學會喊疼
池安安纖弱的身體如同青松那般站在臺上,依然保持著揮拳的姿勢,一手護在胸口處,一手插進了沙袋中。
承受了過多打擊的沙袋宣告壽寢正終,正在‘嘩啦啦——’流著沙淚!
一拳打爆沙袋……
厲凌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感覺到身后有人出現,池安安瞇著眼回眸,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錯愕的桃花眸對上的,是殺機盡顯的冰冷鳳眸!
池安安在厲凌心中是什麼形象?
逗比、缺根筋、神秘、女神經。
可此刻的她,在他眼里卻是那樣的陌生。
那樣冷冽殺伐的眼神,不該是和平世界的人所擁有的。
那是用無數的鮮血和尸體堆砌而成的麻木和殘忍。
“池安安……”
厲凌面色復雜,語氣艱澀,緩緩念出了她的名字。
“geigei!”
池安安驀然收斂了眼中的殺機,蹭的一下縮回手,撐著擂臺的繩索利落跳下擂臺,如同尋到花蜜的蜜蜂一樣嗡嗡嗡向他跑來,一頭撞進了他懷里。
她如同無尾熊一樣,雙.腿纏在他精壯的窄腰上,兩手緊緊環住他的胸膛,激烈運動后過于滾燙的肌膚緊緊貼著他,嚶嚶嚶開始撒嬌。
“geigei,我需要運動內.衣,嚶嚶嚶,沒有那玩意兒甩的熊熊好痛,幫我揉揉!”
很尋常的撒嬌語氣,可厲凌卻敏銳的從她的語氣里體察到了一絲抑郁。
所以他沒有推開她,猶豫了片刻,大手撫上了她汗淋淋的后腦勺,身體也下意識釋放出安撫的信息素,想要安撫懷中的女人。
“沒事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輕松將池安安心中靠運動也沒能發泄出去的窒息感抹去。
她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聞著他身上輕微的雪松加伏特加的味道,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安全感。
“沒事,就是做了噩夢,心里很難受……讓我抱會好不好?”
語氣微微有些哽咽,她吸吸鼻子,可憐兮兮抬眸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