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依依死死握緊了手中的護心鱗,將它掩入袖袍之中,俏臉一紅,害羞地埋在他懷里,柔聲說道:“知道了,夫君。”
一副小鳥依人的女兒家做派,同方才判若兩人。
君千城在她耳邊輕聲哄了兩句,便讓她先行離開,楚依依盈盈點頭,離開之際,不忘隱晦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一顆心已經傷痕累累,疼到了麻木,即便再添上兩刀,也是無所謂的吧? 錦年想到。
待楚依依走后,君千城才正眼看向她。
心臟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告訴她,還不夠,他給她的傷痛還遠遠還不夠。
“為什麼……” 錦年嘶啞道:“阿城,你說過會娶我為妻,你說過會好好待我一輩子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君千城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他冷冷說道:“為什麼? 你心里不清楚嗎!” “錦年,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有兩樣,第一是神族,第二是被欺騙,偏你兩樣都占全了。”
他惡狠狠看向她,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是真心待你? 你還真是被你那師父保護得太過天真啊,不妨告訴你,當初在鎖妖塔內,我對你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錦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她道:“你騙我。”
回應她的只有一聲嘲諷的笑。
她顫抖著唇,問道:“你對我示好,只是想讓我救你出去?”
“對。”
“不可能!” 錦年忽地大聲反駁道:“不可能,君千城,你的眼睛不會騙我的,你是愛我的,不然你當初為什麼要舍命救我!” 那虎妖法力高強,君千城雖為龍族,但當時被關在鎮妖塔時,法力就被巫曦封了大半,根本不是那虎妖的對手,二人險些喪命,君千城為了護住她,肩膀被撕去一大塊血肉,最后二人還是借用了盤古斧的威力才反殺了那虎妖。
君千城聽聞冷笑道:“若不演的逼真一點,又怎麼讓你對我死心塌地?”
錦年只一個勁地反駁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太生氣了才這樣騙我的……” 可君千城很快打破了她給自己編織的謊言。
“若不是為了利用你,不然你認為,一個被天界關在鎮妖塔千年的龍族,憑什麼對你一個陌生人示好? 我不過瞧見你身上的腰佩不似凡品,推測你不是尋常仙人,想搏一把而已,左右錯了也沒有損失。”
錦年終究沒辦法再繼續自欺欺人。
此時她衣衫襤褸,狼狽不堪,他錦衣華服,高高在上。
君千城說道:“你既然騙了我,我騙你一次,又有什麼不對? 說到底,你我二人一開始不都是在互相欺騙。”
“我沒有!” 錦年忽然大聲道:“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相信我,我不是什麼神,我只是一只發力低微的石頭妖而已!” 君千城冷眼看著她,說道:“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說著,他袖袍一揮,幻化出一面巨大的鏡子。
鏡中正是此刻凡間的景象,妖物橫行,生靈涂炭,民生更是苦不堪言,橫尸遍野,死傷無數。
第7章 交易
君千城冷漠地盯著她,說道:“看看吧,這便是人間的景象,鎮妖塔一破,無數妖逃竄而出,人間淪為屠宰場,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
錦年瞪大了眼,還沒來得及反應,眼淚悄聲無息從眼眶滑落。
“不……” 反駁卻如此之蒼白無力。
君千城轉身離開,聲音逐漸走遠。
“你等著吧,我會用整個天界的血,來祭奠我龍族犧牲的族人們……” 第二日,有人過來,說是他們君妃昨日來地牢,受了寒氣,身子不舒服。
因為千年之前的那一戰,楚依依受了傷,當年戰敗之后,龍族倉皇敗走,所尋的棲息之地雖然隱秘,但環境險惡,楚依依沒能及時治療而落下病根,君千城便派人來取錦年的血來為她調理身體。
神之血,可是良藥。
往后日日都有人來取她的血,自責和愧疚日日夜夜折磨著錦年,一分一毫都不肯停歇,她承認她懦弱無能,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除了逃避她想不出任何辦法。
千萬人的性命,千萬條靈魂,太過沉重,她要如何救贖? 失血過多,又長期被關在地牢,錦年腦子時常昏昏沉沉,即便是醒來,也是被匕首劃開手腕給疼醒的,最疼的莫過于那時被玄冥刃所傷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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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上的那道傷口已經愈合,只留下一道猙獰丑陋的疤痕,可右手手腕上的那道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血肉外翻,依舊猙獰可怖。
忽地有一天,地牢們被打開,錦年被驚醒,下意識以為他們是來取血的。
手腕上一輕,錦年身上的鐐銬被人松開,她狼狽跌落在地。
她的腦子有些遲鈍,一時轉不過彎來,好半天,才抬起頭,茫然問道:“不是要邴斌取我的血嗎?”
那些人沒有說話,只將她拖了起來,帶出了地牢,這是錦年第一次瞧見外面的情景。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四周綿延著一片白,寒冷的盡頭,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巨大的寒潭,水面縹緲的霧氣飄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