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圍坐在電腦前討論一檔綜藝節目,刑警隊長秦曜指著電腦屏幕對同事說:
“看見沒,我老師,哎呀媽呀這小老頭太帥了!”
這檔綜藝節目上,一位年近六十的刑偵專家展示了自己的絕活——僅通過一枚腳印,在短短一分鐘內便可辨別出留下腳印的男性身高在 180 公分、體重 70 公斤、年齡 31 歲左右,目標直指節目主持人。
最厲害的是,這位主持人在留腳印時,還故意把左右腳的鞋交換過來穿,即便如此也沒能逃出專家的法眼。
此人名叫齊岳,現在的省廳刑偵技術處處長。 齊岳從警三十多年,檢驗物證、鑒定痕跡 10000 余件,破獲重大案件百余起,個人專利 30 多項,為警校編寫教科書 10 多部,在他的技術之下,不管多大的案子,最后只剩四個字——鐵證如山。
不僅權威、專業、智慧,而且桃李滿天下,別說是秦曜,就連現在秦曜的頂頭上司張局見了他,那都得叫一聲老師。
不過有這麼一個年輕人,雖說也是警界后輩,但他不僅不給齊處長好臉色,還根據發型給老齊取了個“地中海”的外號,兩人常常因為痕跡檢驗方面的技術問題爭論的面紅耳赤,甚至有可能當場打一架。
由于痕跡鑒定在電視上火了一把,警局也跟著開了一些這方面的公開課,講給警察學院的學生們,培養一些新的人才,齊處長以及一眾領導也要親自來旁聽。
今天的主講人,就是涼海市遠近聞名的警二代、天天喊齊岳地中海、沒事就互搓幾架的、齊處長的好大兒——齊跡。
秦曜等吃瓜群眾們就愛看他倆的相愛相殺父子局。
“好了,你們該忙什麼的忙什麼,我要去看戲了。”
“切!”
秦曜哼著小曲兒,朝物證科的方向愉快的走去,剛走出 5 米左右,刑警隊的人叫住了他:“秦隊,濱海區那邊有案情,需要我們立即出警。”
“那還愣著干什麼?快快,樓下集合。”
這樣的狀態秦曜早就習以為常,剛想休息一會兒,屁股坐在椅子上沒幾分鐘,出警的通知就來了。這還算好的,真到忙起來的時候,隊里的人手都不夠用,還要去各分局借人。 ……
收拾好餐桌,許悅枝坐在梳妝臺前,掐算著齊跡上課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便擺好手機打開直播,聽著男朋友講課,順便還能化個妝,聽完正好出門逛街。
物證科這邊來了 20 多個學生,加上攝像師以及來旁聽的三位領導,都擠在一個小屋里。齊岳則是一臉嚴肅的坐在左后方的角落里,同僚在他面前夸獎齊跡子承父業、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搖搖頭說:“就這小子,他也配?”
齊跡長得英俊板正,雖然沒穿警服,但打扮地依舊十分亮眼。深藍色西裝沒有一點褶子,搭配質地優良的綢衫和淡藍色的領帶,兩顆銀色的袖扣更是點睛之筆。
這種儒雅紳士的裝扮,只有在他講課的時候能看見,因為這些課錄下來最終是給學生看的,要讓這些未來準備加入警察隊伍的人看到前輩良好的精神風貌。
坐在旁邊的省公安廳檔案科李主任對齊岳開玩笑:“瞧瞧咱兒子今天這身,又高又帥又直溜,比你年輕的時候強多了。
”
“他會打扮嘛?這都是我兒媳婦的功勞,里里外外都是人家姑娘幫他精挑細選。他以前那邋邋遢遢的樣子,說他是丐幫的也不夸張。”
教室里的警校學生們都紋絲不動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只有后面三位領導在嘮家常,學生們聽得清清楚楚,但又不敢笑。站在前面整理教案的齊跡咳嗽了一聲:“請注意課堂紀律,齊處長,老警察要做好表率啊。” 齊岳瞪了兒子一眼,雙手抱在胸前,心想:你小子,還敢點我。
“同學們好,今天我們要講的內容是粉末法顯現手印,在學校里你們也學過痕跡檢驗技術這門課程,我廢話不多講,就直入主題,以實際客體進行模擬實驗……”
坐在家里的許悅枝在小程序里給齊老師的課程刷了幾個小紅心,拿出抽屜里的黑色化妝盒,不過打開盒子的一瞬間,許悅枝瞬間就懵了: 眉筆變成了毛刷、眼線筆變成了磁性刷、眼影盒變成了鋁粉盒、腮紅變成了雙色磁性粉、粉底液變成了碘酒、散粉瓶變成了噴粉器、口紅變成了激光筆、唇釉變成了瓶裝綠色納米熒光粉、睫毛膏變成了指紋照相機紅外補光燈、卸妝棉變成了石棉網,下層還附帶試管、燒杯、酒精燈。
完了!許悅枝心說:這不是齊跡的指紋手印鑒定的工具嗎?那麼齊跡出門拿的那個黑色的盒子就是化妝盒,他今天要講的課是粉末法——涼涼了!
現在打電話已經來不及了,另一端的齊跡已然打開了箱子,齊跡盯著滿盒的化妝品,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他強忍慌張,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掏出了一支粉底刷。
齊岳做鑒定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故意提問道:“齊跡老師,請問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