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賀禮?”隨從忙問道。
沈廷之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隨從聽后,一愣,心道:公子這招真損,嘴上卻奉承道:“公子這招真是高,那喬菁菁想擺脫公子,另嫁,可也要看到她沒有那個福份,當她的官夫人。”
沈廷之想到陸行知看到他送的賀禮時的反應,便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長到這麼大,向來都是他整別人,還沒人敢戲耍他,喬菁菁這個賤人,不但戲耍他,還敢威脅他。
他現在是不能動她,但卻可以動動手腳,讓她在陸家抬不起頭來。
喬菁菁并不知道沈廷之的小動作,也沒空再去想。
因為陸行知只有半個月的假,時間比較倉促,所以自定下婚期后,她便忙碌了起來,跟著徐氏又是置辦嫁妝,又是試嫁衣的。
很快,婚禮那天便到了。
婚禮雖然辦得匆忙,但很熱鬧。
陸家大辦宴席,宴請了全村人。
甚至到場的還有地方的大小官員。
看到這些官員朝陸行知躬身行禮,大家也才知道,陸行知這兩年在京城混得很好,已是官至高位。
一時間,婚禮更加熱鬧了。
恭賀、奉承的聲音,此起彼伏。
拜過堂后,喬菁菁便被送進了新房。
揭過蓋頭后,陸行知便出去敬酒了。
喬菁菁一個人坐著無聊,她便將自己的細軟拿出來整理了一遍。
看著匣子里,以及身上戴著的金銀首飾,她有種做夢的感覺。
她竟然真的把自己嫁了,還嫁給了未來的權臣陸行知。
這一切,真的像是做夢一樣。
但是那些金銀,冰涼的質感,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她怔愣了良久,想到一件事情,她倏然緊張起來。
一會兒的洞房……
想到此,她再也無法鎮定了。
雖然陸行知長得很好看,而這樁婚事,又是自己爭取來的,但她母胎單身了二十來年,乍然要跟一個才認識幾天的男人,醬醬釀釀,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但堂都拜了,她沒有理由拒絕和陸行知同房……
因為緊張,她忍不住端起桌上的酒,喝了幾口。
人家說酒壯慫人膽。
想著,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陸行知那邊也好不了多少。
他自中了狀元后,兩年未回,如今大家還得知,他已經當了大官,一時間,大家都殷勤地向他敬酒。
其他人的酒,他能拒,但長輩的酒,他拒不了。
加上大小官員的酒,因此一輪下來,他也喝得微醺。
若非陸父出來打圓場,他還得被灌不少酒。
但饒是如此,他回房的時候,也有些醉了。
他在房門外,站了一會兒,捏了捏眉心,以讓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后,他抬起手,剛要推門,這時,林九匆匆而至,并給了他一個盒子,“大人,沈廷之派人送來的賀禮。”
陸行知動作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是什麼?”
第8章 沒行夫妻之禮
林九道:“需要屬下打開檢查麼?”
陸行知想了想,點頭,“嗯。”
林九聞言,便打開了盒子。
只見里面放著一塊白色的絹帕。
林九納悶,“這是什麼?”說著,伸手捏著絹帕的一角,將絹帕提了起來。
霎時,絹帕展開,其上一灘褐色的血跡,便展露在了二人面前。
從那血的顏色來看,已經有段時日了。
林九一愣,隨即面色沉了下來,“大人,沈廷之送來這染血的絹帕,是什麼意思,是公然在挑釁大人嗎?”
話音一落,他手里的絹帕,便被陸行知劈手奪了過去。
林九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大人面色沉凝晦暗,似有怒意。
見狀,他連忙道:“大人不必為這樣的小人生氣,屬下這就去教訓他一頓。”
陸行知攥著帕子的手,背在身后,檐下大紅燈籠的光,也照不亮他眉眼間的陰霾。
好半晌,他黑眸瞇起,沉聲道:“不必。”
林九蹙眉,剛要再說什麼,卻被陸行知打斷了,“你今日也忙了一天,下去歇著吧。”
林九心里疑惑,大人顯然被沈廷之的這個賀禮給氣到了,卻隱忍了下來,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
待他一走,陸行知看著手里的帕子,半晌,才推開了新房的門。
門打開,他一眼便看到,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子,正坐在桌前,手托著腮,滿臉紅暈,眼神迷離,好像是醉了。
他頓了下,抬腳進去,然后轉身將門闔上。
屋門闔上時發出的碰撞聲,令意識迷離的喬菁菁回過神來。
她睜著醉意朦朧的桃花眸,定定地看著男人,“你回來了?”
陸行知走過去,垂眸打量著她,“你喝醉了?”
“沒有,我沒醉……”喬菁菁搖頭否認,想到什麼,拿起桌上的酒壺,醉醺醺道,“對了,我們還要喝交杯酒。”
然而倒了半天,酒壺里一滴酒也沒有倒出來,她不禁有些著急了,“酒呢,怎麼沒酒了?”
陸行知見她折騰,只得按住酒壺,“不用喝了。”
“哦。”喬菁菁反應遲鈍地應了聲,然后搖搖晃晃地起身,走近他,“夫君,我給你更衣……”
然而她剛伸出手,陸行知便往后退了一步,并沉著聲音道:“不必。”
喬菁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用?”
“不用。”陸行知淡聲道。
喬菁菁整個人已經醉迷糊了,但仍記得身為妻子的本分,聽到他說不用,便也沒有堅持,“那好吧,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