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支舞是這樣的,柳掌事剛才跳得也太差了吧……”
柳雪僵在一旁,只覺難堪至極。.
葉悅棠緩步來到她面前:“你的舞姿,如何當得起別國來朝時,在大殿的領舞之責?”
說完,她吩咐眾人繼續練習后,就朝常寧殿而去了。
……
常寧殿是靜安公主的住所。
葉悅棠還未滿十歲便被送入了宮中,有幸照葉公主,這一照葉便是十多年。
只可惜歲月弄人,公主五歲時因高燒,變得癡傻,如今已經雖已及笄,智力卻如孩童。
剛才進殿中,一身華服的靜安公主便朝著她跑了過來。
“棠兒,父皇剛剛給我賜了很多寶貝,說是從戎國進貢而來,你快挑些喜歡的帶回去。”
靜安公主說話間,已經拉著她的手到了內殿。
葉悅棠一眼就看見不遠處擺著的眾多珍貴異常的珍寶,其中最顯眼的還是金雁和龍鳳呈祥琺瑯盤……
那根本不是朝賀之物,而是提親之禮。
葉悅棠壓下心里的擔憂,溫聲回:“公主喜歡便好,奴婢身份卑微,不配使用這些器物。”
靜安公主聞言,拉著她坐下,認真的糾正她:“棠兒是我最喜歡的人,不是下人。”
葉悅棠聽到這番話,心里微微酸澀。
她拿過一旁的梳子,輕輕幫公主打理著秀發。
銅鏡內,一主一仆和諧異常。
日薄西山之時,葉悅棠伺候好公主,就要出宮。
然而走前,靜安公主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棠兒……父皇說要送靜安去戎國……你會陪著我一起去嗎?”
第三章 哥哥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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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國千里之遙。
葉悅棠身體一怔,望著靜安期待的眼神,卻回答不出。
她不知何時出的宮,外面,暴雨依舊。
葉悅棠撐著傘,望著如墨的天空,腦海中都是靜安公主滿眼期待的樣子!
她知公主雖身為皇族,卻從來身不由己。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
葉悅棠走了很久,好不容易回到了錦衣衛指揮使府,可還沒進去。
一道熟悉地身影冒著大雨匆匆而來。
她看清,才發現是自己娘家的小廝。
“小姐,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葉悅棠聞言,瞳孔一縮,手中的傘幾乎握不住。
立馬跟著小廝回葉家。
路上,她才得知,兄長得罪了權貴,被人誣陷入了獄。
趕到葉家時,前廳中,葉父正與妾室和庶子用膳,見她過來,眾人一愣。
葉父則沖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你們先退下。”
妾室抱著孩子退下去。
葉悅棠這才走上前:“爹,哥哥的事……”
哪知她話還沒說完,葉父淡聲道:“你哥自詡清高,不懂人情世故,如今得罪高官,都是他咎由自取。”
葉悅棠聽到此話,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回過神,她緩緩跪下,磕頭。
“爹,大哥不懂為官之道,還請您救救他。”
葉悅棠來的路上已經聽小廝說了,黎縣受災,哥哥作為一縣之主,為了平民百姓,開倉賑濟災民。
沒想到卻得罪了朝中有權有勢的高官利益,因此被誣陷貪污。
可自己不過是個女官,無權無勢,救不了哥哥,討不了公道。
葉父見狀,精明的眼中卻滿是算計。
“棠兒,你比你哥聰明,該知家族利益為重。”
葉悅棠磕著頭,聽聞這話,仰頭看向父親,血順著額頭落下。
葉父也不再多說,直接命人將她趕了出去。
隨著緊閉的葉府大門,葉悅棠的心也漸漸涼了下去。
葉父有幾個庶子可以繼承葉家,而她只有這一個同胞的親哥哥。
她一定要把哥哥救出來……
葉悅棠沒有回去,而是去到了大牢。
打點獄卒后,她才終于見到了靠在墻角渾身是傷的哥哥葉謹墨。
葉悅棠的眼眶瞬間發紅:“哥哥……”
葉謹墨聽到熟悉的聲音,費力的抬眼看過去,而后強忍著痛,腳步踉蹌來到葉悅棠面前。
“棠兒,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葉悅棠強忍住淚水:“哥,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葉謹墨卻搖頭。
他知道自己這次難逃一死,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妹妹也被牽扯進來。
“這件事你不要管,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你快走吧。”
哥哥跟她說的兩句話,句句是讓她離開這里。
葉悅棠只得先走。
錦衣衛府邸。
夜幕降臨,傅禹剶在前廳用著晚膳,卻遲遲不見葉悅棠。
他眸色漸深,正要詢問身邊小廝。
接著就見葉悅棠渾身濕透走了進來。
“還知道回來,誰準你侮辱柳雪?”
葉悅棠聞言,沒有回答,只疲憊地看向他:“你知道我兄長被陷害入獄嗎?”
傅禹剶面色微變,卻沒有回答。
葉悅棠見狀,還有何不明白。
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是朝廷的鷹爪,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兄長被抓的事。
“你可以放過我兄長嗎?你我都知道,他無罪。”
葉悅棠知道他手眼通天,要放過一個小官吏,不過是小事一件。
然而卻聽他說:“葉謹墨的事,本督不會插手。”
這一刻,葉悅棠覺得自己宛如跳梁小丑。
第四章 殿前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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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禹剶愿棠為了柳雪逼禮部,卻不愿為了自己這麼一個妻子,放過一個無罪之人。
葉悅棠一路回到自己的臥房,忽然明白了母親離世前對自己說的三個字:莫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