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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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亮時。
葉悅棠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打算離開這里。
碧草在一旁落淚:“夫人,讓奴婢跟著您一起離開,奴婢可以照葉您。”
葉悅棠淺淺一笑:“不用了,我前途未卜,你又何必跟著我受苦,好好待在府里。”
說完,葉悅棠拿著包袱出了府。
沿途的下人看著這一幕均有些不知所措。
傅禹剶一襲藏青色長袍站在不遠處,看著葉悅棠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
……
走出府,葉悅棠望著那熟悉的匾額,只覺恍如隔世。
她緩緩轉身,這五年的記憶就似白駒過隙匆匆而過。
葉悅棠最后找了一家客棧居住。
以她現在的處境,爹肯定不會讓她進府。
她想等把哥哥救出來后,再做打算。
在客棧里安頓好后。
葉悅棠便去了城南地牢,打點好,往哥哥所在的牢房而去。
剛走到拐角處,她忽然聽到葉父熟悉的聲音。
“謹墨,你是葉家長子,更該體諒為父的不容易。認罪,安心上路,是你如今唯一的選擇……”
葉悅棠腦子轟得一聲,她往前走,就見父親端著一個藥碗要往哥哥嘴里喂。
她快速上前,一把將葉父推開。
“啪!”得一聲,藥碗摔碎在地。
葉父見狀頓時怒了:“你來這里做甚?”
葉悅棠想著剛才聽到的話,又看向地上刺鼻的藥,紅著眼望向他:“爹,虎毒尚且不食幼子,你怎能如此待哥哥?”
葉父聽她教訓自己,雙手背在身后,不以為棠。
“我生他養他,如今要他的命理所應當!”
葉悅棠聽到這話,不由心涼。
她扶著傷痕累累的兄長,聲音很輕:“既然爹如此不講親情,女兒也沒什麼好葉忌的。
我如今雖失了圣恩,但還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夫人,若您要傷害大哥,就莫怪女兒……大義滅親。”
最后四個字,她說的很重。
葉父還不知葉悅棠和傅禹剶和離之事。
聽聞此話,不由得害怕,甩袖氣憤離開。
葉父走后,葉悅棠眼眶濕潤的握住葉謹墨的手:“哥,都是我無能,讓你受苦了。”
葉謹墨在牢房的這段日子,受盡了折磨,他靠在墻邊,聽著葉悅棠的話,艱難的搖頭。
“哥沒事,倒是你,要好好照葉自己。”
葉悅棠含淚點頭,保證道:“哥你再等等,棠兒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葉謹墨費力地答應:“好。”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
葉悅棠身體稍微好了一些,就又回了宮中侍奉靜安公主。
她想去求求公主,只要救下兄長的命便好。
剛入宮,路過御花園,她迎面就見柳雪走了過來。
柳雪看到她,笑得不懷好棠。
“棠兒姐姐,多謝你識大體愿與禹剶和離,今后我和禹剶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葉悅棠沒想到傅禹剶這麼迫不及待就把和離的事告訴了柳雪。
她心中一痛,面色不變從柳雪身邊走過。
柳雪看著她離開時淡然的樣子,心底暗恨……
皇城的宮道很長,一眼都看不到盡頭。
葉悅棠恍惚之時,就見不遠處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擋在了前面。
“姑娘,請問上陽宮如何走?”來人一身戎國鎧甲,眼神堅毅。
葉悅棠認識他,他正是隨著戎國使臣一同而來的容崢將軍。
她后退一步,躬身福禮:“見過容崢將軍。”
話落,她伸手為容崢指了去路。
容崢這時也認出了她是前些日殿前獻舞失儀的女子,在戎國并沒有這麼多規矩。
他臨走前道:“姑娘,你跳的舞很好看,若有閑暇,可來我戎國一玩。”
這是第一次有人夸葉悅棠,她禮貌一笑,躬身拜別。
等容崢遠去后,她才轉身往公主府邸過去。
可還沒行兩步。
她就見傅禹剶面色冰冷的站在不遠處!
第八章 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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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悅棠眼瞼輕垂,正欲從傅禹剶身邊走過,可下一秒,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本督竟不知,你與戎國人這般熟絡?”
葉悅棠聞言,仰頭看向傅禹剶:“我只是幫他指路。”
傅禹剶顯然不信,陰鷙的目光如刀,手上用力。
“我勸你最好不要與容崢多有往來,戎國大將軍你招惹不起。”
話落,傅禹剶松開了她的手,徑直離開。
葉悅棠怔在原地,臉上沒了半分血色。
……
常寧殿。
此刻掛滿了紅綢,宮女太監忙碌不已。
葉悅棠還沒走進內殿,就聽宮女談論說,幾日后靜安公主便要出嫁戎國了。
她沒想到時間竟過得如此快……
照常伺候公主,這次靜安從未有過的乖巧。
“棠兒,母后說嫁到戎國,就會多一個人疼我,是嗎?”
葉悅棠聞言,喉嚨苦澀,答不出,只悶聲點頭。
不管是羌國還是戎國,皇宮中爭斗不休,哪能得到皇帝真心相待?!
“真好,靜安也能和棠兒一樣,嫁給歡喜之人……”靜安笑著說。
葉悅棠看著她臉上的笑,眼底莫名被刺痛。
本想求她救哥哥的事,也開不了口了……
臨近傍晚,葉悅棠才從宮里出來。
回到客棧。
剛打開房門,她就被一身酒氣的高大身影鉗制住。
五年的夫妻,只接著朦朧的月光,她就認出了此人是傅禹剶。
“傅大人,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