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閉嘴,低頭,保持沉默。
經理看說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那商總……”
“不然您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那個被“毀容”的顧客,當然也是要安頓的,至于這邊的陸歌,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茬。
她在商場里出現了受傷事件,商場這邊肯定是要負責。
商景墨面無表情地說,
“先去帶那個人做一個皮膚過敏源測試,然后根據醫院給出的結果再做客戶投訴處理,”意思就是如果真的是護膚品的問題,那就由商場和護膚品品牌共擔,但如果是那個人耍無賴,那商場也不會做冤大頭,
“至于這邊,”
男人道,視線,緩緩落在蘇荷的臉上。
蘇荷眉毛皺了皺,下意識頭退一步。
“這邊我來處理。”
一句“我來處理”。
四個字,蘇荷的心都快懸起來了。
女孩兒的心臟砰砰砰的跳,男人筆直的目光過于火熱,讓她下意識想要逃跑。
憤怒的李娟并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沒有后退,咄咄逼人起來,
“處理?您要怎麼處理,商總應該也要給個準話吧?”
商景墨就站在那里,一個眼神過去,卻有讓人安分下來的力量,
“李女士,這是覺得我作為堂堂景遇集團的總裁,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麼?”
他的語氣很淡,卻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李娟一下子沉默了,確實,這只是景遇在全國上百個商場里的其中一個,除了這樣的事,能讓集團總裁出面,也是十二萬分的誠意了。
她瞬間就不表態,可是蘇荷一聽他要“親自處理”,不好的預感一下子就升了上來。
“陸小姐,你跟我來。
”
蘇荷,“……”
女人高跟鞋站在原地,沒有動。
商景墨看她沒有動的意思,淡淡的啟唇,
“有什麼問題麼?”
蘇荷,“我……就是小傷,我等人散了自己回家隨便處理一下就好。”
“隨便處理?”
商景墨重復問了一遍,道,
“陸小姐一個手腕就值2000萬人民幣,豈能隨便處理?”
蘇荷,“……”
這尼瑪……
[美國珍妮弗洛佩茲頭發投保5000萬美元,剛巧去年我們歌兒接了手模,也投保了2000萬,你現在損害了,我不找律師找誰?]
這還是三年后他們在沈曼妮和他婚禮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娟警告沈曼妮時說的一句話,
雖然她說得也的確是句句屬實,但現在被商景墨這樣技藝超群高冷無比的男人含著三分諷刺涼颼颼地說出來,蘇荷還是覺得非主流……
“莫非,陸小姐不敢與我單獨相處?”
“你……”
蘇荷驚了。
繼而,那種一年四季都是美艷笑意的臉上頓時閃過慍火,
“我有什麼不敢?走就走,誰怕誰啊!”
……
商場,高層辦公室。
商場也是在寫字樓里的,寫字樓上面有很高級的辦公室。
蘇荷跟著商景墨進來,推開門的時候,辦公室里已經有好幾個拿著醫藥箱的醫護人員了。
“刀傷,應該是皮外擦傷,你們處理一下,注意不要留疤。”
“好的,商總。”
醫護人員畢恭畢敬提著醫藥箱就過來了,
蘇荷很配合接受包扎了,也都是很簡單的醫護工作,幾個人來一起實在是太興師動眾,
蘇荷和商景墨兩個人之間始終沉默,氣氛尬得不得了。
醫生們處理好以后,很有眼力見的就準備撤了,
“商總,傷口處理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別的需要的話,我們先走了?”
“嗯。”
男人眉眼淡淡,幾個醫生朝他點了點頭,然后全部走了出去。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男人和女人,
能感覺到男人的眼神一直逡巡在自己身上,蘇荷百般別扭,
“那個……商總,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我也……”
“啪嗒”
男人沒讓她把話說完,而是不輕不重的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蘇荷一下子住口了,抿唇不言,見他放下杯子就看著自己饒有興味的說,
“不準備商量商量,關于賠償的事麼?”
“什麼賠償?”蘇荷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哦,如果您指的是這個的話,”蘇荷指著自己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剛貼上去的白紗布,
“不用了,只是做活動的時候出的小意外,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跟你們八竿子打不著。”
商景墨又重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與此同時,男人眼神一直落在女人嬌俏的臉蛋上,就這麼毫不掩飾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在識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真的麼?”
“比真的還真。”蘇荷也拿了沙發前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商景墨看了她兩秒,
“你很緊張。”
“我沒有。”蘇荷想也不想的否認。
商景墨輕嗤一聲,
“你第一次見我可不這樣。”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一身白裙,高高扎起的馬尾。
活像是從電影里走出來紛紛要去參加戛納電影節走紅毯的璀璨女王,
一顰一笑都是標準公式化的,
只是那公式化的背后,一雙眼睛在看著他時,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愫。
有諷刺,有好整以暇,也有……
類似于失落的空洞。
蘇荷垂眸笑了笑掩飾尷尬,“是嗎?”
“大概是不習慣和商總孤男寡女單獨相處吧。”
商景墨沒有把她玩笑似的回答放在心上,
而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踱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