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路邊一群男學生浩浩蕩蕩走來,各個都是大長腿,吸引了不少路人注意,陸盼盼抬眼一看,立馬低下頭,往一旁挪了點,正好讓金鑫擋住她。
“我以前的學生過來了。”
金鑫回頭看了一眼,這邊大概有十三四個男學生,擠著坐了個大圓桌。
“來了就來了,你躲什麼躲?”
“不想上去打招呼,尷尬。”陸盼盼說著又往角落挪了一點,好在那群學生也沒往里面看。
不一會兒,菜都上齊了,陸盼盼也不怎麼開口了,埋頭吃飯。
十幾分鐘后。
“我去上個廁所。”
陸盼盼摘了手套往廁所去,許久,等她再次回來坐下,卻沒有繼續吃,“我一會兒回家一趟,身體不舒服。”
金鑫自然懂她意思:“要不要現在回去?”
“不急在這一會兒。看.毛.線.中.文.網”陸盼盼說,“吃完再回去吧,答應了請客的。”
兩人都吃得有些出汗,也不怎麼說話了,外面那一桌子人的對話便傳進了他們耳朵。
陸盼盼聽了幾分鐘,大概知道是慶陽球隊來和允和球隊的打友誼賽,然后允和0:3輸了不說,還場場都是大比分輸掉的。
雖然是友誼賽,這比分也著實難看了點。
兩邊打完就約著一起吃中飯,但說著說著,氣氛就不對了。
慶陽球隊今年打進了決賽,雖然沒有拿到冠軍,但是在A市算得上絕對的王者,面對允和這個寒磣的隊伍,雖說是切磋,但現下的語氣不免就有了些“教導”的意味。
再說下去,語氣越發難聽,高高在上地數落允和打法垃圾。
連陸盼盼都感覺到允和的人臉色不好了,甚至有兩個男生忍不住握住了地上的啤酒瓶。
偏慶陽的人不知收斂,最后的爆發點是隊長那句:“你這智商就別打二傳了。”
允和有兩個人推翻桌子,對準慶陽隊長的臉就是一拳。
一場群架就這麼不講道理地開始了。
十幾個大高個兒打群架,沒幾個路人敢來拉,只有龍蝦館老板顫顫巍巍地試圖上去勸架發現自己完全是螳螂擋臂后干脆縮到里面報警。
金鑫看著這陣勢,還挺樂呵:“你不管管你學生?”
“現在已經不是我學生了。”陸盼盼面無表情地說,“而且你覺得這種時候他們會聽我的嗎?”
陸盼盼一個女孩子不去管群架,金鑫不覺得奇怪,他倒是注意到一旁的顧祁。
那人至始至終平靜地吃飯,好像根本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麼一樣,剛兩個碗從他面前飛過然后砸碎在他腳邊他也穩如狗。
直到——
顧祁剛伸出筷子要去夾盤子里的牛肉,就眼睜睜看著自己面前的飯菜被倒過來的慶陽隊長撞翻。
然后,金鑫的肉眼還沒看清顧祁動作就見他拎著慶陽隊長的領子把他扔到一旁電線桿上,理性又平靜地說:“再打擾我吃飯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一個高起跳暴力發球打出去你信不信?嗯?”
動作很粗魯,聲音很平靜,言辭很文雅,最后還加了一個霸道總裁式的“嗯?”。
金鑫和陸盼盼一致認為,如果他是在裝逼,那這一定是裝逼的最高境界。
場面一下子像按了暫停鍵。
兩秒后,慶陽的人一擁而上。
再這樣下去,場面真的無法控制了。
陸盼盼雖然對這群學生寒了心,但也不愿意真的見他們打架鬧事進局子,于是擦了擦手,往前一站。
“你們都給我住手!”
陸盼盼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力量。
常年管教慶陽的學生,使得他們像有了肌肉記憶一樣,一聽到這聲音就下意識停了下來,然后才看清出聲的人是誰。
即便不甘不忿,但到底陸盼盼還有余威在,他們不敢在陸盼盼面前再次大打出手。
允和大學的人也隨之停了下來,神色各異地看著陸盼盼。
大抵都在想,這個女生怎麼一下子就把慶陽的人給震懾住了。
顧祁從中脫身,回頭看了陸盼盼一眼,什麼都沒說,從她身邊走過,去前臺付賬,然后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幾秒的冷卻,慶陽的人是不敢在陸盼盼面前繼續挑事了,但一個個的依然梗著脖子。
陸盼盼呼了一口氣,掃視在場所有人:“你們要是不想進局子記上一筆然后下個賽季全部禁賽,就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句話可比耳提面命有用多了,兩方的人各不服氣地丟給對方幾個眼刀子,然后紛紛散去。
龍蝦館的老板帶著服務員出來收拾殘局,而慶陽還有幾個人沒走,站在一旁,想過來跟陸盼盼說話。
陸盼盼坐回自己桌,一邊倒水,一邊說:“你們想說什麼就直說,一個個怎麼這麼磨嘰?”
三幾個人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上來。
“盼盼姐……那個,你還回來嗎?”
“盼盼姐,球隊來了個新的經理,好兇的,你要不還是回來吧。”
“盼盼姐……”
“行了。”陸盼盼打斷他們,“我不會回慶陽的,你們別說了。”
陸盼盼拿起自己的包,跟金鑫打了個招呼,正要往公交車站走去,又被人拉住。
“盼盼姐,那你會去其他球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