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剛剛那莫名其妙地一個沖勁兒,這球怎麼也不可能變成死球啊!
郭齊磊回到自己的位置,看著顧祁,眼里蹦出的光像刀子似的,可顧祁卻好像沒看到他,拿著球走
向發球位,還跟隊友說笑。
郭齊磊呼吸越來越粗重,緊緊握著的雙手都在發抖。
顧祁這次依然跳發球,但他連假動作都懶得做了,再次發了一個不太重的球。
郭齊磊學聰明了,見到球過來,大喝一聲,在二傳接球后沖上去用盡全身力氣把球扣回去。
這個球在空中高速轉動,沖擊力極強,直奔顧祁而去。
那麼一兩秒的時間,顧祁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球,也不動。
當球沖向顧祁時,他只微微一側身,所有人就眼睜睜看著這個球出界落地。
全場靜了一秒,然后爆發出一陣笑聲。
顧祁回頭看了單旭陽一眼,平時不茍言笑的單旭陽都攤了攤手。
就這麼一來一回好幾次,顧祁把郭齊磊當作猴子一樣耍了好幾輪。
明明是一場嚴肅的比賽,硬是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當然,除了理工大學。
郭齊磊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面紅耳赤,脖子上青筋都在抖似的,不管不顧地就要沖上去打人。
到這份兒上了,允和的球員也只是一群年輕氣盛的男孩,打架誰怕誰,立刻也都圍了上去。
眼看著雙方就要在網前發生肢體沖突了,觀眾席坐的比較近的人都涌上去想要拉架。
陸盼盼和施佑靈以及一瘸一拐的肖澤凱也沖了出去。
只有顧祁又慢悠悠地抱著球走到發球位,漫不經心地運球。
就在這時,吳祿在場邊大喊,“你們干什麼呢?!給我回去!”
大家看了吳祿一眼,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呵斥的是想要拉架的人還是要打架的人。
吳祿又說:“還打不打球了?!你們當時玩兒呢?!這是比賽!你們有沒有當作是比賽!這不是平
時隊內訓練!給我好好打!”
一瞬間,理工大教練呼吸到的空氣都有點兒尷尬。
他不知道吳祿這是在教練允和的人還是羞辱他的人,反正他只能上去把自己的球員罵一頓。
幾分鐘后,這場沖突被強制平息下來。
允和大學的人只能把怒氣吞下,但是理工大學的人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他們氣的是郭齊磊這個人。
平時他在球隊橫行霸道慣了,這時候出來比賽還這麼橫,以為天上地下他最大,結果遇到個比他更
橫的。
輸球又輸人。
要不是他,理工大學哪兒至于輸得這麼難看。
觀眾席上的陸盼盼卻是真的想笑又不敢笑。
她自然是不希望顧祁真的以暴制暴,去把人打一頓。但她也不是圣人,看到羅維被欺負,她也很心
疼。
只是沒想到顧祁用了這麼個方法給報復回去。
——什麼叫殺人不見血,這就是。
這麼一來,郭齊磊淪為笑柄,理工大學的人更后繼無力了。
理工大學的教練也不管其他,直接把郭齊磊換下場。
反正這場比賽輸定了,與其讓郭齊磊繼續丟人,還不如隨便換個一年級的上去完成這場比賽。
陸盼盼看著郭齊磊極其憤怒地下場,一腳踢飛椅子,看也不看教練就往外走。
陸盼盼叫岳從嘉出去看看。
畢竟他們是主場,她可不想因為對方球員想不開在允和大學干出點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岳從嘉很快回來了,在陸盼盼耳邊說:“那黃毛在外面抽煙呢,沒事。”
陸盼盼點點頭,繼續看比賽。
比分很快拉到了二十四比十三,允和已經拿到賽點,沈周初最后一球得分,比賽結束。
不同于以往每次得分都有雙方隊員握手的環節,理工大的人不好意思來,允和的人也不愿意去。
對方的教練也別別扭扭的,既丟了人又輸了球,沒好意思多待,敷衍地問了句羅維怎麼樣了,吳祿
說情況還好,他們就馬不停蹄地溜了。
賽后,球館里很安靜。
吳祿也不知道怎麼總結這場比賽,憋了半天說了句“還可以”就走了。
球館里只剩下陸盼盼和施佑靈以及球員,大家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羅維這時從校醫院回來了,正好碰見大家湊在一起笑,莫名地問:“怎麼了?”
霍豆摟著羅維的肩膀,說:“沒什麼,我們在說今天顧祁怎麼護短的,他可見不得你受欺負。”
羅維感動地看著顧祁,顧祁卻陰測測地說:“別說的這麼奇奇怪怪的。”
羅維:“……”
總而言之,允和大學今年聯賽第一場比賽,以誰都沒有想到的方式贏了,而且是大比分贏了。
而且這場比賽也沒什麼好復盤的,陸盼盼簡單說了兩句就讓大家回去休息,然后自己去辦公室放電
腦。
再下來時,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顧祁坐在椅子上看著手機。
午間的光從大門投進來,正好照在他身上。
脖子上還有未干的汗跡,在陽光下很顯眼。
陸盼盼這才注意到,顧祁的臉很白,身上皮膚卻不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