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什麼時候被這麼對待過,當即掙扎起來,嘴上還在示弱,“這是干什麼!傅總,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完全不必這樣啊!”
他堂堂陳氏總裁,曾經黑白道上人人都要給幾分面子的人物,現在竟然被一群保鏢拖拽著走,這說出去成何體統!
可傅修晏這些年的手段,他是看在眼里的,根本就不敢惹,也惹不起!
陳總欲哭無淚,恨不得沖過去給陳喻一個大嘴巴子,讓這個混賬東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而陳喻也沒好到哪里去,在看到保鏢的瞬間就被嚇蒙了,僵著身體任由他們拖拽,活像個傻子。
宴會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陳家父子的身上,有的惋惜,有的偷笑。
傅修晏再沒多看一眼,摟著邱晚晚邁步離開。
邱晚晚感受到腰間手掌的力氣,轉頭疑惑的問,“要走了嗎?”
這場面太有意思了,她還沒看夠呢。
傅修晏把她圈外懷中,低聲說,“這里會臟了你的眼。”
“那他們,你打算怎麼處理?”她示意陳家父子。
傅修晏厭惡的瞥了他們一眼,“只是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邱晚晚心中了然陳家估計就這麼完了,轉頭看客時溫洲一眼,給他一個安心的笑。
也不知道上輩子時溫洲在受傷后遭受了多少刁難,照現在看來,應當是不少的。
可也正因如此,才能長成最后獨撐一片天地的時家掌權人。
時溫洲見他們要走,目光追隨著邱晚晚,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他看著邱晚晚被傅修晏擁在懷中,快步從他面前走過。
傅修晏似有似無睨他一眼,眼中盡是王者的俯視與警告,仿佛在無聲威脅他,讓他與邱晚晚保持距離。
時溫洲迎上他的目光,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意,卻不達眼底。
宴會在傅修晏離開的瞬間變得吵鬧,嘰嘰喳喳讓人頭疼。
眾人看到傅修晏轉身的剎那,有眼力的給他讓出一條路。
就在此時,宴廳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男聲,“這場宴會看起來很熱鬧,我是錯過什麼了麼?”
與此同時,最外層的賓客也散開,宴廳門口的男人清晰浮現在傅修晏與邱晚晚眼前。
男人身高一米八幾,只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已經吸引了不少賓客的注意。
邱晚晚在看到男人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瞳孔驟然放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呼吸都停滯下來,幾乎是本能的輕聲呢喃,“江嶼……”
門口一身淺灰色修身西裝,棱角分明的俊臉笑的溫潤如玉的男人,分明就是江嶼。
曾經在手機上看到的男人,現在清清楚楚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上次沒看錯,時隔多年,江嶼又回來了。
他們又見面了。
江嶼透過遙遙距離,與邱晚晚對視,眼中沒有驚訝,只帶著無盡溫柔,仿佛早就預料到她會來這里。
接著,他的目光緩緩轉到了傅修晏身上,與傅修晏對視,唇角笑意意味不明的加深。
傅修晏危險的瞇瞇眼,凝視著江嶼。
還是回來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與幼年一樣。
在聽到邱晚晚低聲呢喃時,傅修晏心中突然一緊。
她認識江嶼?
他低頭看著邱晚晚失神的模樣,心中突然涌現出邱晚晚要消失不見的緊張感。
就像最開始她想要逃離他時一樣。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
“你,認識他?”他聽到自己嘶啞的嗓音問邱晚晚。
第一百一十五章晚晚,好久不見
邱晚晚從失神中脫離,落寞的點了點頭,“認識,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她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懷念。
這兩句話猶如最鋒利的刺刀,狠狠扎在傅修晏心里。
從小一起長大。
這六個字印在他的腦海里,他眸中復雜萬千,最多的是難以掩蓋的醋意與哀傷。
他暫且不想詢問邱晚晚為什麼與江嶼從小認識,而是想問她記得從小一起長大的江嶼,偏偏忘了他麼?
他到底在她年少占領什麼位置。
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
這個問題勾起了他隱藏已久的負面情緒,他看著邱晚晚滿腔熱淚帶著懷念的眼神,突然不想獨自承擔少年時期那些回憶。
他要讓邱晚晚知道,他也曾經在她的記憶中濃墨重彩的出現過。
他也想在她過往的記憶中占領一席之地。
他低沉嘶啞的聲音帶著點點試探,“那你,記得我麼?”
這是傅修晏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放低姿態問出一句話,完全沒有平日里高傲矜貴的樣子。
“啊?”邱晚晚不明所以,帶著熱淚的眼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周圍人聲鼎沸,她并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傅修晏幽深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的小臉,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
“怎麼了?”邱晚晚擦了擦眼角的淚,對上他復雜的視線,輕聲問,“是哪里不舒服嗎?”
傅修晏的狀態好像不對,她感覺出來了。
她話音剛落,剛才還在宴會廳門口的江嶼,已經踩著高定皮鞋走到了邱晚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