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肈推著他離開宴廳。
邱晚晚沉浸在故友相見的喜悅中,身后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環住他的腰,拽著她踉蹌往后倒去,卻又在一瞬間胳膊被另一股力氣拖住。
兩股勢力在她身上拉扯,她渾身上下都多了疼意,讓她忍不住皺眉,轉頭看向傅修晏,“怎麼了?”
她的語氣帶了點點不滿,讓傅修晏眼中冷意更甚,那種邱晚晚即將消失不見的感覺,重新浮現。
“回家。”他咬牙吐出兩個字,拽住她的大掌并未收手。
邱晚晚知道他這是又吃醋了,剛打算跟他解釋,江嶼唇角噙著淺笑開口問,“這位就是傅總吧,傅總可能誤會了什麼,我與晚晚從小一起長大,多年沒見,可能激動了一些,沖撞了你,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舉止大方,說話不緊不慢,讓人挑不出錯處,讓邱晚晚再次想起了小時候的江嶼。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變,和小時候一樣穩重。
仿佛還是曾經擋在她身前,盡力維護她的大哥哥。
幾乎是帶著小時候的光環,邱晚晚輕易對江嶼好感倍增。
傅修晏雙眼微瞇,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惡,“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談這些。”
他身高將近一米九,比江嶼高出一些,氣勢上也壓倒江嶼。
“傅總,這麼多年過去,你的脾氣依舊沒有變。”江嶼話中有話,桃花眼中帶著異樣的光。
邱晚晚聽這番話,皺著眉問,“你們認識?”
看樣子不止認識,似乎關系還不太好。
她怎麼從來沒聽任何人提起過這一茬。
“認識的,”江嶼溫潤的回答她,所處的話卻意有所指,“而且,我與傅總的關系,可不算淺。
”
“你也配。”傅修晏目光像刀子,泛著寒意。
邱晚晚聽他刻意敵對的語氣,本能的感覺有些尷尬,小心掙脫開江嶼對他歉意一笑,隨即走到傅修晏懷中,小聲對他說,“你別對他敵意這麼大。”
傅修晏這個態度,說出的話這麼傷人,和剛才的陳喻有什麼區別。
江嶼在邱晚晚掙脫開他的瞬間,臉上的笑意頓住,本能的想抬手抓住她,卻又硬生生放下。
邱晚晚走到傅修晏身旁時,細脖邊的長發被動作撥到后背,露出掩蓋住的草莓印。
江嶼在看到草莓印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他們的關系,比他想象的要深。
傅修晏邱晚晚在他懷中時,臉上的怒火隱忍一些,卻又在聽她說出的話后炸了毛。
“邱晚晚,你在跟我維護他?”傅修晏一貫的冷靜自持全部消失不見,幾乎是咬牙問,“你在我的面前,維護另一個男人?”
他抬手環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揉碎在懷中,音調中的偏執帶了些脆弱。
邱晚晚撞上他的胸膛,被他精實的身材撞得腦袋疼,又聽他這番話無奈之余,也生出一股氣。
她都哄他了,他還要怎麼樣?
“你又在吃什麼醋?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現在只是和他問候一下,僅此而已。你別多想行不行?”
她因為氣惱,語氣有些重,聽起來像是不耐煩。
帶著一隊人守在墻邊的溫清無聲注意著他們的動作,預防出了事第一時間遏制住江嶼。
但在聽到邱晚晚的話時,溫清倒抽一口涼氣。
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她之前,三天兩頭鬧離婚的語氣?
而且看樣子,似乎夫人還和江嶼認識,并且關系不淺。
這下又要有大事發生。
他眼神示意周圍的保鏢警惕起來做好準備,以備稍后兩個男人打起來時,他們能第一時間沖上前。
溫清知道,江嶼絕不可能只身前來,宴廳外或許還停留著一隊保鏢。
他能感覺到,今晚并不太平。
大廳中央的傅修晏自始至終都沒有把目光從邱晚晚臉上離開,在聽到她的反問后,眼眶泛紅,聲音依舊狠戾,“你在為了他指責我?”
“我沒有,你能不能別想這麼多?我只是在和你平常說話。”邱晚晚身心疲憊,只感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她不知道傅修晏為什麼對于這些事這麼敏感,他的偏執超乎她的想象。
而且她對江嶼只是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的態度,一個簡簡單單的擁抱禮儀,傅修晏這麼做未免有些不合理。
她突然有些疲憊。
江嶼一直旁觀兩人,并沒有插嘴,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曾經高傲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傅修晏,竟然也有為了一個女人紅著眼眶的一天。
實在令他刮目相看。
看來,邱晚晚在他的心中,已經占領了一席之地。
只是可惜,邱晚晚只能是他的,他找了十余年,這次就是為她而來。
他這次回來,只有一個目的,帶領邱晚晚離開。
“傅總,晚晚只是跟我敘個舊而已,何必這麼大的火氣,”他適時斂住了臉上的笑意,“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為我的魯莽行為,給你道歉。”
傅修晏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滾開!”
多年過去,他還是沒變,依舊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性格。
江嶼聽他這番話,垂下頭去不再說話,被邱晚晚完整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