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告訴我一個地址,到時候我把東西放在那里你去拿就好了。”
其實邱晚晚心中不太相信他沒有家,只是感覺他在防備她,不太想和她提起。
不過這也正常,外婆跟她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人都一樣。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干干凈凈,看起來并不像是沒有家的,相反,他看起來家世很好,像哪家的大少爺。
“別來找我,你不會想進我居住的地方。”路漾音調偏冷,長腿邁步朝前,讓邱晚晚差點追不上。
“那怎麼行,你幫了我,我要謝謝你的。”她幾乎小跑著跟上他,“要不我明天把禮物送到這里吧,你明天來這里一趟可以嗎?”
她幾乎是祈求的語氣。
路漾突然停下,邱晚晚沒看路一心只關注他,腳下沒剎住閘,直接撞上了面前的電線桿,腦袋撞出一聲巨響。
“嘶。”她吃痛的揉了揉被撞的腦袋,看了一眼面前貼的都是小廣告的的電線桿,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停下了。
“到了。”路漾面色如常。
到了?到哪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到了巷子的盡頭,整個巷子都沒有人家居住,看起來像是已經荒廢許久。
而最里面的這里,面前被一堵墻圍住,一旁除了一間破舊的老式磚瓦房,什麼都沒有。
老式磚瓦房?
仿佛是為了應證她的猜測,他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朝磚瓦房走去。
邱晚晚遲遲不敢相信路漾住在這種地方,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磚瓦房旁邊的野草都長出了一大片,周圍還有不知名蟲子的叫聲,看起來實在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這是你的家嗎?”
并沒有人回應她。
邱晚晚深吸一口氣,試探著順著路漾剛才的路朝磚瓦房走去,剛一走到門口,房門就被從里面“啪”一聲關上。
力道之大,木門都震得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掉似的。
邱晚晚:......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在原地站了一會,留下一句,“我明天會來找你的”就背著書包慢步離開。
從那以后,邱晚晚再也沒有提起過江嶼這個名字,只用“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代替。
仿佛江嶼從來沒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后來見面時,她也沒有向江嶼提起過,她曾經差點因為他被霸凌的這件事。
當天晚上,她和外婆說起差點意外受欺負,有個少年救了她這件事,中間省略了一些細節,讓外婆不那麼擔心。
外婆聽過之后連飯都不吃了,立刻準備了一大籃子食物和水果,讓邱晚晚帶給路漾,以表達她們的謝意。
當第二天下午放學,邱晚晚拎著大籃子到路漾的磚瓦房時,路漾正在庭院外喝自來水。
看到她之后,他轉身回了屋里。
邱晚晚驚訝他好像不用上學的樣子,費力的把籃子拖到屋子前,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路漾沒有關門。
她內心做了一番掙扎,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雖然擅自進入別人家里不禮貌,可路漾沒有阻止她,應該代表著默認同意了吧。
只是一到屋子里,邱晚晚就徹底傻眼了。
這間屋子徹底詮釋了什麼叫做表里如一,也刷新了邱晚晚新的認知。
就像外面枝葉橫生的雜草一樣,里面的環境也沒好到哪里去,任何家具都沒有,昏黃的燈光幽幽照亮整間屋子,地上只鋪著一個板床,上面的棉被很薄,天花板上的瓦片參差不齊,有些還能透過縫隙看天空。
而且這間屋子里只有傅修晏一個人。
邱晚晚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他住的地方嗎?看起來完全不像。
不過她不敢多問,只找了一片就近的空地,把籃子放下。
“這是我外婆讓我給你帶的謝禮,謝謝你上次幫了我,”她放下籃子后掃了一圈屋里,并沒有看到做飯的地方,于是開口問,“你吃飯了嗎?”
如果沒吃飯的話,可以去她們家吃晚飯,外婆很歡迎的。
路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頭看了她與帶來的東西,“東西送到了,可以走了。”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邱晚晚自然聽出來了。
她心中失望,本來想和少年交朋友的想法也憋了回去,說了句“等一下”。
接著從包里拿出紙和筆,站在墻邊寫了幾個字,然后遞給他。
“這是我外婆家的地址,就沿著小巷子出去往右一直走,路過一個橋第一家就是了,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路漾垂眸看著她遞上的娟秀字體寫的地址,沉默了許久,才接了過去。
邱晚晚有些高興,“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一定要找我。”
她的心中已經自動把路漾當成了沒爹沒媽的孤兒,心里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
還沒等她邁出房門,就被路漾叫住,“等等。”
邱晚晚不明所以,轉頭看著他,“怎麼了?”
路漾沉默的注視著她,隔了一會才說,“那群人如果找你,記得來找我。”
他似乎很不習慣說這話,率先挪開目光,避免與邱晚晚對視。
邱晚晚眼中一亮,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別多想,”他打斷她多余的想法,“這是我惹的麻煩,不想殃及到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