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當時那場宴會是她和時溫星一起參加的,主意也是時溫星出的,但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沒有意思了。
她對時溫星尚且還存一絲期望之心。
邱晚晚心中仿佛平靜湖水投入一塊巨石,驚起陣陣波瀾。
她一驚,輕聲向時溫月確認,“你說...你告訴了邱念,修晏有白月光?”
她做夢都沒想到,她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邱念信口胡謅,為的是挑撥她和傅修晏的關系,但竟然真的有真憑實據。
而且那個白月光還是她自己?
所以她上輩子直到最后吃的醋,一直都是她自己的?
她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里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哽的整個人都難受的喘不過氣。
該怎麼表達這種感覺,她上輩子的假想敵,為此鬧得要離婚的女人,最后竟然是她自己。
她到現在終于理解傅修晏在上一世最后所說的,他從始至終喜歡的只有她是什麼意思了。
上一輩多荒唐,所有事都在意外中產生,又在意外中結束,快的人反應不過來。
如果沒有這一世,她到死都還被蒙入谷中。
時溫月有些慚愧,低下頭應了一句,“嗯,就像我剛才問你的那樣,他惦記了十幾年的白月光,是你。”
邱晚晚心梗了。
“后來你們感情有裂縫后,我竊喜過,也時刻派人打探著你的消息,我以為你們會很快離婚,”
她由哽咽再轉為平靜,但話語中夾雜著抹不去的落寞,
“但是,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卻告訴我,你和修晏哥鬧過很多次離婚,但他不愿意放手。”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包含了時溫月二十多年付諸流水一廂情愿的感情。
她從來沒有見過傅修晏那麼在乎一個人,他以前像沒有弱點,幾乎從來對任何事都是點到為止,那是第一次強制要求,這段感情必須要延續下去。
從那時候開始,時溫月就感覺不對勁。
“其實仔細想一想,修晏哥從來沒給我過我什麼回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她自嘲一笑,
“可偏偏,我就像對他有一層英雄濾鏡,就算他對我再怎麼視若無睹,甚至傷害我,我都狠不下心來恨他。”
就像上一次因為邱晚晚,她被逐出s國,本能告訴她該恨傅修晏,因為所有的懲罰都是他給的。
可她狠不下心,那是她崇拜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是她心中奉若金字塔頂峰的人物。
邱晚晚就那麼聽著,隔著這一段平靜敘述,與時溫月一起回憶過往。
她不知道該對時溫月說什麼,又或許這時候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而且,時溫月并不無辜。
時溫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在異國的時候,我聽到了可以回來的消息,哪怕知道那是冒著很大的危險,也知道修晏哥可能會不高興,我也依舊要回來。”
“我知道,這是我最后可以讓他為我駐足片刻的機會,我想試一試。”
邱晚晚深吸一口氣,問出了深藏在心底的疑惑,“你有沒有問過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于他呢?”
時溫月笑了笑,“哪有什麼理由,有的人看一眼,就足夠搭上余生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女人都是這麼善變的嗎
她沒有告訴邱晚晚,其實她最早對傅修晏的感情,只是對于強者的羨慕。
真正的改變,是在她記憶懵懂初開的時候,彼時老一輩的恩怨正處于白熱化的僵局。
她在某一次放學的時候,衛貞謊稱她媽媽的朋友,來接她回家,實則是想要綁架她警告趙菀。
她跟著衛貞出來到一個巷子里,上車之前突然想到了媽媽交代過她不要跟陌生人走,當下多了一個心眼,轉身和衛貞告別,準備重新回到幼兒園里等著媽媽派熟悉的司機來接她。
衛貞察覺到了她的抵觸,露出原本兇惡的面孔,連裝都不裝了,捂著她的嘴把她往車里塞。
那時候的衛貞,其實已經有些癲狂了。
那時的貴族小學和幼兒園連著,她在上車前的最后一眼,看到了在巷子盡頭的傅修晏。
于是最后的求救目光是投給正要路過的,孩子大的傅修晏。
傅修晏卻轉身離開。
時溫月以為她必死無疑,因為衛貞的狀態很不對,兇的像是能把她生吞活剝。
可她沒想到,在衛貞開著車把她帶出京都市中心的最后關頭,是傅家派了大量的車,在高速上攔截了衛貞,把年幼的她救了出來。
后來她才知道,傅修晏在巷子里一眼就認出了她,也意識到她遭遇了危險,當即就和傅老爺子打電話,讓傅老爺子派人救她。
而當時情況特殊,傅老爺子得到消息后盤算一把,來來回回聯絡時家太耽誤時間,傅老爺子只能讓手下先帶人救下時溫月。
時溫月在被救出來以后,時霍已經得到消息趕到了,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把她抱在懷中不斷懺悔,稱自己沒保護好她。
可時溫月躲在時霍的懷里,第一眼就望到了人群外圍,那個睿智冷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