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時霍臉上的笑容不見,只剩下一臉深沉探究,
“勞煩問一句,時溫星做了什麼,讓你來親自來搜尋她的下落?”
邱晚晚暗惱,這時霍關鍵時刻腦子轉的還挺快。
幸好她早有防備。
她邁步進電梯,轉身隔著一個電梯門正對著時霍,不緊不慢的問,
“時總應該記得你的小女兒與傅賴深發生的荒唐事吧。”
時霍剛回轉不久的臉色再次慫拉下去,“傅夫人提這做什麼?”
這簡直就是時家的恥辱,他的恥辱,他連聽都不想聽!
“不做什麼,”邱晚晚欣賞著他的氣憤,“就是提醒時總一句,你認為光是憑借時溫月,真的可以想到這種主意麼?”
看著時霍瞳孔一震,她笑意盈盈的再次說,“時總是看著兩個女兒長大的,時溫月心思怎麼樣,時溫星心思又怎麼樣,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電梯再次發出一聲輕響,眼看著快要關閉,時霍匆忙上前一步,單手攔住一邊電梯門。
身后有眼色的助手上前一步,幫他把另一邊電梯門也攔住。
時霍何等精明,幾乎一瞬間就聯想到了一切,再也繃不住臉上的神情,幾乎是質問邱晚晚,
“你的意思是,月月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都是她的主意?!”
邱晚晚掃了一眼被擋住的電梯門,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麼?”
時霍臉色顯而易見的發白發紫。
邱晚晚說的沒錯,他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他做的最后悔的決定,就是讓時溫月跟著時溫星長大。
時溫月自小就跟著時溫星長大,又是個沒有主意的,從懂事開始就聽時溫星的話,一直到現在。
他原本在尹家事情發生之后也疑惑過自己的小女兒怎麼突然變了,也曾經試圖問過她,可她只把自己封閉起來,閉口不言。
他以為這一切只是她想不開,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然也是時溫星在幕后搗鬼!
是時溫星親手斷送了月月的大好前程!
他的整張臉因為怒火澆灌已經燒的通紅,幾乎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
邱晚晚身后的幾個保鏢見勢不對,立刻呈防備狀態,擋在她身上。
邱晚晚擺手制止,“下去吧,時總心里有分寸,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否則我在時氏大樓里出了事,他也不能交代。”
這句話既是說給保鏢聽的,也是警告時霍。
時霍的心臟都要被氣炸,卻還強撐起一張笑臉,“傅夫人說的是。”
邱晚晚對他咧開一個大大的微笑,只是笑中夾雜了其他。
時霍單手捂住自己憤怒至極的心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還想請問傅夫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修晏的助理在那天晚上的監控中發現了時溫星的身影。”邱晚晚懶得再和他多說,一句話挑明。
時霍卻嘴硬辯解,“可這也不能代表,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時溫星。”
邱晚晚莫名感覺有些搞笑,他的反應分明已經相信這就是時溫星所為,可還是嘴硬的為時溫星辯解。
因為什麼?因為時溫星也是時家的人,已經有一個時溫月讓時家抹黑了,不能再多增添一個了。
“是不是你心里已經有數了,你如果還心存僥幸,不如回去問一問你的小女兒,我相信她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
她不想在這里和他耗費時間,微微仰頭示意他的胳膊,“麻煩抬個手,我家中還有點事,要回去了,”
“對了,時總如果有關于時溫星的信息,麻煩告訴我一聲。”
時霍也不再和她維持表面和諧,放下手臂警惕的問,“你到底要她干什麼?”
邱晚晚勾唇一笑,眼底卻冰冷一片,“問問她,為什麼要拆散我的婚姻。”
助手也放下擋住電梯門的手。
眼看著電梯門快要被合上,邱晚晚站在電梯里,不卑不亢地與外面的時霍對視,氣勢不減。
她悠然自得,輕聲吐出一句,“最后溫馨提醒時總一句,傅賴深不是個好東西,時溫月嫁給他也不會幸福,希望時總深思熟慮,別斷送了你女兒的一生。”
一句話說完,電梯門被關上,顯示屏上顯示樓層向下。
時霍站在原地,手腳仿佛都被凍住,腦海中回蕩著邱晚晚剛才的話。
他當然知道傅賴深不是個好人,當初傅家分家來求親的時候,時溫月哭著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把她嫁給傅賴深。
那是她過去多天里,第一次和他說話。
可如果不嫁,他擔心時溫月會再次惹怒傅修晏,只能狠下心答應傅家分家的求親,希望傅家分家能護住他的寶貝女兒。
但也因此,時溫月從那往后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他心中又何嘗不心疼這個女兒,可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躲避傅修晏的怒火。
時霍重重嘆口氣,想起時溫星的事,低聲罵了句“孽障”,遣散了身旁的幾位助手,轉頭朝時溫洲的辦公室走去。
時溫洲剛被時肈推著到辦公桌前,辦公室門被毫無征兆的推開。
他心中猛然一跳,帶著期盼朝門口望去,卻在看到時霍的瞬間,又失望的收回目光,掩蓋住眼底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