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死/人了!死/人了!”
“倒在地上的人是董事長!快...快報警啊!!!”
時溫星手握著槍,在眾人由尊敬變向驚恐的眼神中,回頭看了最后一眼,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
她這一眼,像是緬懷,又像在告別。
地上沒了呼吸的時霍,曾經掌控了她二十多年,最后毫不猶豫的把她踢了出去。
這間她進出了無數次的熟悉辦公室,這個承載了她全部精力與心血的時氏,她最后卻以失敗者的身份走出去。
還有辦公室里擺臺前,佯裝悲傷的眼角帶淚的時溫洲。
她看著時溫洲,眼眶酸疼,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清澈的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對不起他。
就這樣吧,她想。
她過去做了太多錯事,她該用下半生去贖罪。
又或者說,她從一開始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她不該活著的。
安保部門得到老總被刺殺的消息,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帶領眾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沖到了辦公室。
但在趕到后,他們又警惕的看著時溫星與時溫洲,不知所措。
這可都是時家的大人物,他們誰都得罪不起啊!
而且時家的內部矛盾都已經這麼激化了嗎?兩個孩子都想刺殺董事長?
時溫星率先做出表示,走出一步擋住眾人望向時溫洲的視線。
她扔掉手中的槍,語氣淡然,“這件事是我做的,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毫無疑問,保安們得到應允后,暗自松了一口氣立刻押送她離開。
沒人真正在意時霍是死了還是活著,他們只關注自己該做什麼。
時霍的死對他們來說,只是一條陌生生命的隕落,沒一個人升起憐憫心。
時溫洲坐在輪椅上,在混亂的人群中望著她被押送離去的背影,清明的語調多了一絲感慨,
“我總覺得,她變了很多。”
“是啊,”時肈接上他的話,“她身上的銳氣和驕傲消失了。”
眾人散去后,時溫洲擦掉眼角那顆逢場作戲流下的淚,垂下眸子冷聲開口,
“可惜,沒機會和曾經那個驕傲的時溫星較量。”
時肈搖搖頭,為這個話題做結尾,“沒人知道以前那麼驕傲的時家大小姐,最后的下場竟然這麼凄慘。”
短短的一年,時溫星從被人敬畏三分的地步,轉換成眾人唾棄。
不知她心中是什麼滋味,但外人看來,的確唏噓。
兩人等人群消散,時肈正準備推著時溫洲離開,遠處的警車聲響由遠及近傳遍了整個時氏,包括頂層辦公室。
“警車這麼快就來了?”時溫洲微微皺眉。
“可能效率比較快吧。”時肈順勢把他推到玻璃窗邊,透過玻璃窗望著底下的場景,冷漠的打量。
只見底下停著幾輛警車,里面的警察正陸陸續續走出來。
時溫洲微微皺眉,直覺告訴他,有哪里不對。
時溫星被保安押送到樓下的時候,來到的警察已經在大廳門口等著她,引得眾人圍觀。
見保安把她押送過來,幾個警察直接上前接過時溫星,“人交給我們吧。”
保安不疑有他,抬手把時溫星交給了警察,眼睜睜看著她被幾位警察看押送上車。
頂層的時溫洲越想越覺得蹊蹺,轉頭望了一眼依舊躺在辦公室里的時霍,心中升起一股異樣,“不對。”
“怎麼?”時肈不明所以。
“從時溫星開門到現在不超過十分鐘,就算有人報警,警局那群人備案都需要時間,最快的警局離我們又有十分鐘的車程,不可能這麼快。
”
還沒等時肈驚訝,時溫洲繼續說,“而且沒有法醫帶走時霍。”
時霍的真正死因還有待確定,而且像他這樣一個大人物,警局絕不會潦草了事,一定會帶人來勘驗尸首。
這話一出,立刻點醒了時肈,他皺眉望著底下已經掉頭開走開走的車說,
“我這就帶人去追這群人!”
“不行,現在人多眼雜,”時溫洲制止,雙眼凝重,
“叫一些不顯眼的手下去追,同時如果這件事引起轟動,就對外界散播,時溫星畏罪潛逃。”
這件事本就不應該引起太大的轟動,否則時氏股票會因此受累,他也會牽連其中,所以要盡可能把事情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對外界散播新聞,是下下策。
“好!”時肈立刻冷著臉拿起手機找出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時溫洲望著底下飛快開走的警車,雙眼瞇起,輕輕磨了磨后槽牙,
“時溫星,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這次的計劃,到底是你提前計劃好的,還是無心。”
他曾經揣測過時溫星這次回來有幕后推手,那麼這一次,會不會也是幕后那個人在救她。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擔憂。
這個幕后推手是誰,又有多大的權利?
第三百一十七章你們跟蹤我?
不明真相已經被帶走的時溫星坐在為首的警車里。
她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繁華景色,平靜的想著自己接下來的生活。
該怎麼辦,無疑只有兩種結果。
或許是待在監獄里不分晝夜度日,又或許根本活不到下半生。
今天的天色并不算很好,正是早上,太陽還沒升起,空氣中籠罩著一層霧蒙蒙的氛圍,給人莫名沉悶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