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點到為止,如果邱晚晚不相信,那他再勸下去也沒意思,還不如省省口水。
邱晚晚力氣像被抽空一樣,癱軟在座椅上,“我就是覺得,他好像...變了很多,小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她無法相信,她曾經崇拜的江嶼,那個干干凈凈的少年,長大后手上竟然沾了這麼多血。
“你小時候見的也未必是真正的他,”路星沉撇撇嘴,“我小時候去傅宅的時候見過他,當時就有一種感覺,怎麼說呢...其實他遠比修晏更像傅老爺的孫子。”
邱晚晚木訥的把頭轉向他,“為什麼這麼說?”
“從心里有這種感覺吧,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傅老爺人前和煦有禮,人后恨不得把得罪他的人都弄死,其實在這一點,江嶼和他很像。”
而傅修晏不同,傅修晏在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冰山臉,偏偏眾人還都不敢得罪他。
邱晚晚聽他說這些話,不得不承認,事實好像真的是這樣。
那麼那個所謂的“先生”...
一個恐怖至極的想法從她腦海中冒出來,讓她幾乎要窒息。
路星沉在這車里呆夠了,坐直身體,最后和她說,
“對了,這麼跟你說吧,維托曾經有一個親生兒子,原本好好的,在江嶼進入維托家中不久,他兒子就死了,結合著小時候他做的那些事,你大概能猜出他是個什麼人吧。”
“所以邱晚晚,人可以心善,但別濫用善心,有些人就是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你別當冤頭的農夫,為他辯解后還被他反咬一口。”
他認為她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才和她說這些,如果是平常人,他根本不屑一顧。
邱晚晚還沉浸在剛才的猜測中,整個人像傻了一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路星沉看著她沉默,好言奉勸,“跟我回去吧,修晏還在等你,唉,你臉怎麼白了?”
她現在沒有心思面對傅修晏,無力的搖搖頭,“沒事,我想靜靜,你先回去吧。”
她臉色慘白,像病入膏肓的人。
路星沉只當她被剛才的話嚇住了,也不勉強她,擺擺手下了車,
“行,記得回來啊,要不修晏得滿世界找你。”
因為瀟禾的離開,他總感覺現在看誰都有要離開的意思,尤其是以前天天想著逃跑的邱晚晚。
邱晚晚微微點了點頭,垂下眸去。
路星沉悠閑的離開之后,邱晚晚眼角一滴淚猝不及防的落下掉在面前的方向盤上。
她不敢相信,如果這次她的猜測是真的,那該怎麼辦。
她真的需要冷靜冷靜。
邱晚晚握緊雙手攥緊方向盤,發動布加迪,從地下車庫開走。
...
一輛邁巴赫駛在寬闊的道路上,路邊是高聳入云的高樓大廈,車內的江嶼閉目闔眼。
克里斯汀坐在副駕駛,望著前面的景象,心里打著鼓。
已經到了市中心的高檔商業區,再過不久就要到達simon的分公司,江嶼卻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網上鬧得震天響的緋聞,他也從未開口說過怎麼解決。
雖然江嶼鎮定,但克里斯汀忍不住。
自從維澤爾被卸任后,前前后后的事都是他一個人操管,也無形中養成了老媽子的性格。
“先生,”他忍不住透過后視鏡問他,“那些輿論,我們要不要處理一下,我現在可以聯系人壓下。
”
江嶼依舊平靜,“查出這件事的幕后推手了麼?”
“查出了,是星祁集團的董事長,路星沉。”
“路星沉...”江嶼輕聲念了一句這個名字,隨即輕笑一聲,“老朋友了。”
傅修晏的好朋友,年少時他們就曾見過的。
沒想到這個人時隔多年,還妄想傷他一把。
克里斯汀戰戰兢兢,“先生,有什麼命令嗎?”
“等這件事過去,給路家一個警告。”
克里斯汀微微睜大眼,“先生,抱歉,我不太理解您所說的警告是什麼意思。”
江嶼微微睜眼,透過后視鏡掃了一眼克里斯汀,聲音輕的像煙,“比如,你以前做的那些事。”
克里斯汀倒吸一口涼氣,半天才應道,“是。”
路家不像那些小門小戶,而是一個偌大的家族,這個似乎有些困難。
但既然先生吩咐了,他會全力去做。
邁巴赫到公司大門前的時候,就立刻被幾十位擁簇上來的媒體記者圍個水泄不通。
記者們不要命把邁巴赫圍住,有的直接敲打車窗,讓周圍看熱鬧的群眾吃了一驚。
還沒等克里斯汀反應過來,后座車門已經打開,江嶼率先走了出去。
克里斯汀暗叫一聲糟糕,急忙透過對講機聯系后面的保鏢車隊保護江嶼。
江嶼一下車,四面八方的問題接踵而來,話筒與攝像機朝他對準。
“江嶼先生,請問有關于今天早上的simon大樓驚現人,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現在這件事引起了廣泛關注,全社會都在等您給大家一個答復,請您正面回答!”
“江嶼先生,請問您是否認識那個人?與那個人又有什麼關系?”
“請問這是一場怎樣的事件,無意還是蓄意?這已經對社會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江先生,對于入駐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您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