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眸子都暗了些。
克里斯汀發現了江嶼的不對勁,江嶼在外的表情一向管理的很好,現在怎麼笑的十分勉強。
他順著江嶼的目光望去,自然而然的也看到了邱晚晚。
克里斯汀心中頓時了然,壓低聲音俯在江嶼耳邊,“先生,不如我先把邱小姐請進去?”
“嗯。”江嶼剛應完,克里斯汀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卻見邱晚晚轉過頭,靜靜地駕車離開,再沒看江嶼一眼。
那片開滿整面墻角的紅玫瑰前沒有任何人,她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剛才的一切似乎只是錯覺。
“......”克里斯汀沒由來的尷尬,“先生,這怎麼辦?”
江嶼臉上的笑意差點繃不住,他收住眼底的落寞,望著面前這一群難纏的人,咬牙低聲說,“先解決眼前的事。”
克里斯汀點點頭,贊成他的做法。
周圍人聲鼎沸,江嶼的內心卻如荒野。
鋪天蓋地的恐懼朝他襲來,他似乎重新回歸了沒有找尋到邱晚晚那些年的黑暗中,一分一秒都難熬。
第三百二十四章邱晚晚得知真相
邱晚晚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最后停在了郊外的一片海邊,獨自下了車。
天邊的太陽微微升起,暖色陽光散落在海面上,也映在海邊散步的三三兩兩的人群身上,風景美得不真切。
可她卻沒心思欣賞這些。
她靜靜地坐在樹下的長椅上,心不在焉的望著遠處風景,腦海中亂亂糟糟,像一團被握在一起的麻繩。
她無法評判江嶼的行為,但這阻止不了她心中對他的疏離。
只是她猶豫,那個所謂的先生如果真是江嶼,她又該何去何從。
不,應該說,她已經基本確定,那個“先生”就是他。
真相來的太快,快的她猝不及防。
多可笑啊,她找了這麼久的仇人,竟然一直蟄伏在她身邊。
更可笑的是,她還把他當成好朋友,在前幾次猜想到最后黑手是他時,找理由為他開脫。
海邊的風有些大,早晨的天氣還不算特別炎熱,把她的衣角吹的飄起,寒意順著冷風吹進她的身體。
她放在長椅上的鈴聲突然響起,響了幾聲后,才把她飄散到天邊的思緒喚了回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凝視著上面的名字,沉默了許久才接通電話。
“晚晚。”那邊的江嶼聲音依舊溫和,只是短短的兩個字中,夾雜著試探。
“有什麼事?”邱晚晚平靜的不能再平靜,音調中里夾雜著無力。
她已經不想再和他說什麼,接通這個電話,也只是想和過去的兩人做個告別。
那邊沉默許久,江嶼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傳了過來,聽的不太真切,“你今天,來看我了麼?”
“嗯,”邱晚晚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直截了當的說,“江嶼,我好像不認識你了,”
“我不知道,到底該叫你江嶼,還是所謂的先生。”
平地驚起一陣波濤,江嶼心中澀啞直到極點,甚至連苦澀都是奢望。
她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她的?
“晚晚,你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夾雜著顫抖,“你別嚇我。”
他似乎真的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裝的那麼逼真。
邱晚晚望著面前的海面,微微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
“我突然覺得,咱們之間的再次相見,好像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其實時隔這麼多年,咱們早就應該分道揚鑣了。
”
“江嶼,你當初接近漫漫,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是知道我是邱家的女兒,也知道她是我的朋友麼?”
她這一路上好像一下想通了很多事,那些從沒想過的,現在統統想通了。
南漫漫為什麼會在r國的土地上一落地就能見到江嶼,江嶼又好心的載她一程,和她順理成章的認識。
也可以說這是巧合,但在她的心中,江嶼已經并不單純了。
當時的她和江嶼還沒有認識,邱恒也沒有落魄,他們一家就在所謂的“先生”的操縱之中。
而邱恒從不關心她,如果那個“先生”想了解她或是傅家,一定要找個中間人。
恰巧,那時候準備去r國的南漫漫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這個中間人。
如果不是回憶往事覺得過于巧合,邱晚晚到現在都不會想到這些。
江嶼一身修長身影,站在頂層天臺,眺望底下的車水馬龍,臉上是罕見的寒意。
那張向來溫和的臉上,已經半分柔和都不剩,連眼底都透著偏執與晦暗。
他的晚晚很聰明,猜測的大差不差。
他當初的確是打的這個算盤,想借南漫漫了解她,只是他算盡了所有,唯一沒算到的就是,她竟然是他找了十多年的人。
可一旦他承認了這些,會連最后一絲挽留邱晚晚的機會都沒有。
“晚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偶然從她口中聽到了你的名字,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真的嗎,”邱晚晚音調自始至終都是平穩的,但顯而易見可以聽出無奈,“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
他眼中劃過一絲痛,“相信我,我永遠都在你身后。
”
“是嗎,”邱晚晚輕輕吐出一口氣,壓下嗓音中的哭腔,轉移話題,“對了,傅老爺子還好嗎,他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