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維澤爾聽這些,心臟像被人活生生剜去一塊,一塊牽動全身,疼的厲害。
他派去保護時溫星的人,在時霍出事那天把她送到新住處后,就被她冷臉遣返,口口聲聲說和他沒有關系,不需要他派人保護她。
他知道,她是在和他劃清關系。
他沒有辦法,也曾讓人暗地里保護她,但都被她發現,并且以性命為要挾,讓他們滾遠。
所以現在,他并不知道她的情況,沒想到她竟然又恢復成了最初的樣子。
“這還不是拜你的丈夫所賜。”他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傅修晏下的逮捕,時溫星怎麼會像見不得人一樣東躲西藏?
偏偏,他這句話正好說在了邱晚晚的計劃上。
第三百六十九章你這種花花公子,她玩不過
“是啊,所以我跟你做一筆交易,你告訴我江嶼的秘密,我讓我丈夫撤了搜查時溫星的命令,到時候,她想去哪里都可以自由出入。”
那邊久久無言,死一般的沉寂。
維澤爾在思考這件事。
半晌,才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憑什麼。”
邱晚晚沒聽出他話音尾調中夾帶的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出心中的想法,“憑你喜歡時溫星,憑你不舍得讓她受苦。”
原本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可對面又是一陣沉默之后,邱晚晚就知道,她賭對了。
維澤爾的確是喜歡時溫星的,否則上次在他們兩輛車碰撞的時候,他也不會拼死保護時溫星。
她悄然松了一口氣,無力靠在陽臺邊的墻上,身體微微放松。
跟這個人說話還真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根本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維澤爾望著面前昏暗房間里潮濕暗灰的天花板,冷聲反駁,
“邱晚晚,你別故作聰明了,就算我真喜歡她又能怎麼樣,我憑什麼要為了她冒這麼大的險,”
“這世界上的女人太多了,我孑然一身在燈紅酒綠里玩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沒必要為她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以身犯險。”
或許連維澤爾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就像一只嘴硬的死鴨子。
哪怕她心里再著急,但對付這種人還是得慢慢來,急不得。
她有辦法治他。
“那這樣就太可惜了,”她故意失望嘆氣,“原本我還以為,時溫星那麼喜歡你,愿意為你做這麼多,你應該對她也是一樣的,這麼看來,是我想多了。”
果不其然,這句話剛說完,維澤爾的質疑的聲音立刻傳來,“你說什麼?”
她故意激將他,“沒什麼,就是替時溫星感覺不值得,她現在地位雖然比不上以前,但從始至終都沒有過男人,你這種花花公子,她玩不過。”
維澤爾一心撲在了剛才她的話上,根本沒聽到她后面在說什麼,大聲怒斥,
“邱晚晚,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說的時溫星喜歡我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就像一塊大石子陡然投入平靜海面,激起陣陣波濤,讓他的思緒久久不平。
邱晚晚賣夠關子,悠然的說,“就是字面意思,你知道麼,我在向時溫星要你的聯系方式時,她反復向我確認這件事會不會把你暴露,她在心疼你。”
“......”
“而且在最后的時候,她還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她說,如果出了事,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要說出你,你不能被牽連,”
“她在最后時刻還在惦記著你,可偏偏你是這一副態度,我真的有點替她不值得。”
維澤爾剎那間感覺渾身無力,順著墻壁的邊沿緩緩下落,剛個被抽空的人,跌坐在地上。
心中痛苦與喜悅同起,撕裂中夾雜著狂歡,讓他整個人猶如被分成兩半,只是心臟是抑制不住的疼。
許久,他虛聲喃喃自語,“她明明說過,她從沒有喜歡過我。”
“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吧,我雖然才和她見過幾面,但也能發現,她是個情緒從不外露的人,所以這些,你自己掂量吧。”
邱晚晚說完這些話,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她竟然有一天能充當別人的愛情導師。
還是江嶼身邊這種十惡不赦的人物。
只是現在她有自己的目的,顧不得這麼多。
如果放在平常,她連一句話都不會和他多說。
寂靜,又是一陣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維澤爾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哪見面。”
他好像哭了,但邱晚晚沒空去觀察這些。
她大喜過望,“我都可以的,你如果方便,咱們明天見都行。”
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她已經等不及了。
“一星期后,上午九點,南城老街咖啡館。”
說完這一串地址,他立刻掛斷了電話,連個反應時間都沒給她。
她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愣了幾分鐘才回過神,緩慢的放下手機。
“......一星期...”她滿臉生無可戀,“還要等一星期,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維澤爾掛斷電話后,反手把手機扣在地面,倚靠在墻邊垂頭不語。
金色的頭發蓋住他深邃的眉眼,只能依稀看清楚下半張臉。
縱使如此,也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此刻情緒低沉,就連高大的身體竟然都意外顯得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