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蒔“哦”了一聲。
盛米悅拉著自己的弟弟對岑蒔說:“這是我弟弟盛威炐。”
岑蒔垂了下睫毛看著盛米悅身邊的小孩,從頭到腳跟她姐沒有一個地方是像的,這肥胖的程度怎麼好意思叫“微胖”?
然后盛米悅就把她這位叫“微胖”的弟弟扔給岑蒔了,女人在一起話題自然聊不完,便找了個地方開始喝起酒來。
留下岑蒔一米九三的大個子和個一米五九的矮胖子兩人大眼瞪小眼,這弟弟還用一種十分凄慘的眼神盯著岑蒔對他說:“哥哥,我好餓。”
“……”岑蒔轉身準備帶他去找吃的,然而便被一只肉嘟嘟的肥手牽住了。
岑蒔低頭一看,這肥弟十分自覺地牽起了他的手,他趕忙別扭地甩開他,結果這弟弟又小跑追上岑蒔再次牽住了他,岑蒔就搞不懂了?大男人在外面牽什麼手的?
不禁問了下這胖弟:“你幾歲?”
“8歲。”
“……”這誰能想到,一個將近一米六的大胖子居然才8歲?
岑蒔帶著胖弟走開后,盛米悅將蘇一燦拉到坐的地方,探過身對她說:“杜敬霆在里面,錢的事你打算跟他說嗎?”
蘇一燦往里瞥了眼:“待會找個機會吧。”
說到錢,蘇一燦又想起上次白沁凡跟她提的樓盤,不禁問了句:“你聽過清潤雍華府嗎?”
盛米悅晃著細嫩的白腿回道:“知道啊,市區唯一一個每家每戶都帶私人泳池的樓盤,不對外出售的,就那麼幾十套,我堂哥那年找關系都沒弄到,怎麼了?”
蘇一燦怔了怔,撇開視線瞳孔震顫地搖了搖頭。
外場主持人已經開始帶著做游戲搞節目了,氣氛十分熱鬧,岑蒔拿著吃的帶著胖弟回到她們那里的時候,一群女的已經喝開了。
岑蒔找了個角落坐下,胖弟坐他旁邊,要說胖弟這身肉真不是白長的,岑蒔已經打了兩局游戲了,他還在吃,并且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就在他準備打第三局的時候,忽然幾個身影壓在蘇一燦的身后,他抬眸一掃,杜敬霆和幾個男人過來了,這邊本來挺熱鬧的場面頓時就冷了下來,就連其他地方的人都不禁直往這里瞄。
盛米悅這幫女的雖然和杜敬霆他們不見得多熟,但也都是老校友,有的為了緩和氣氛打了聲招呼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位置。
幾個男人相繼在她們這里落座,杜敬霆倒是直接坐在了蘇一燦的旁邊,在生意場上多年錘煉出的氣場早已不似當年那個清冷的少年,他一坐下,這邊的氣氛明顯變得緊繃了一些。
岑蒔瞧了眼對面蘇一燦不太自然的神情,低頭退出了游戲,刷著視頻,聽見旁邊的人一口一個“杜總”叫他。
杜敬霆坐下后,就將蘇一燦面前的香檳拿了起來遞給她,然后在她杯子上輕輕一碰,用只有他們兩才能聽見的聲音落了句:“我下午才回來。”
蘇一燦“嗯”了一聲撇過頭喝了口香檳,又迅速放下了,杜敬霆翹著腿,一只胳膊搭在蘇一燦背靠著的沙發上,身子側向她,說話都是用的低語,旁邊人聽不真切,單從那個樣子望過去,不像鬧翻的樣子,都有些迷。
旁邊的老博開始散煙,剛將煙遞給岑蒔,對面的蘇一燦突然插了句:“他不抽。”
岑蒔掃了眼沒說什麼,視線依然落在手機上,沒接那支煙。
老博收回手盯杜敬霆看了眼,杜敬霆坐在背光處,皮膚冷白,眉眼間散開絲絲輕漫,老博立馬笑著將酒放在岑蒔面前:“既然煙不抽,酒總要喝吧,跟燦燦一起來的,還沒認識下。”
岑蒔緩緩抬起頭看了這人一眼,將手機收進口袋中,拿起面前幾乎滿上的紅酒對他說:“岑蒔。”
這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他們都喊我老博,一口悶啊?”
說完一杯紅酒就掀下了肚,岑蒔掠了他一眼,仰頭將紅酒喝干,酒杯剛放下,旁邊另一個男人也舉起酒杯笑著跟岑蒔招呼了一聲,老博再次將岑蒔滿上。
岑蒔還是沒說什麼,一口干了。
蘇一燦此時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對勁了,還算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出聲說了句:“小光頭的婚禮,你們這樣過分了啊。”
老博倒是笑著說:“你看你帶出來的朋友丟他一個人在那玩手機多無聊,我們正好認識認識。”
說完老博左邊的一個男人也滿了杯酒,接著說道:“是啊,大男人喝兩杯酒有什麼關系,是吧小兄弟?我叫高云,走一個。”
蘇一燦剛準備起身,手腕突然被身邊的杜敬霆扣住,她側過頭去,杜敬霆的面上依然是那副儒雅淺笑的模樣,手上的力道卻沒半點松懈,而此時岑蒔已經是第四杯酒連著下肚。
蘇一燦心頭一急,抬起手腕就想掙脫,杜敬霆卻側身在她耳邊說道:“乖乖坐著,我可以讓老博他們放過他,你現在過去,我保證讓他橫著回去。”
蘇一燦緊著牙根就側眸瞪著杜敬霆,她知道他能說出這話就一定能干得出來,杜敬霆沉靜的眸中是翻滾的情緒,一把將蘇一燦奮力掙脫的手攥在掌心,聲音低沉:“我不允許別人看我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