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不信，可以親手殺了我”

莫寒把自己的佩劍遞到她眼前：“只要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他的目光直直地迎著秦歡顏的視線，絲毫不畏懼。

秦歡顏卻沒有絲毫動容，反而輕蔑地笑了：“你是料定我不會動手嗎？”

“秦小姐。”

“夠了，我不想再聽。”

秦歡顏態度很堅決，她已經認定了他和趙君臨是合謀設局，聽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他是在狡辯。

好一會，秦歡顏深吸口氣，才冷漠地向他道：“你走吧！回趙君臨身邊，本宮這里已經不需要你了。還有，見到他的時候記得轉告他一句話，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如果他還有點良心的話，就讓他不要趕盡殺絕。”

她爹戎馬一生，本可以中立到最后，可為了她卻甘愿站隊當時無權無勢的趙君臨。為了趙君臨南征北戰，替他拿下奪嫡中再具分量的軍權。

歷史上不少開國皇帝都是功成名就后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情無論在哪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她爹為了讓她安心，自從趙君臨登基后就自請鎮守邊關，幾年沒回京。這次要不是燕兒出事，他怕是也不會回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趙君臨會如此迫不及待地罷了她爹的軍權。難道就那麼忌憚她爹嗎？

所以，趙君臨故意將自己扔在冷宮，有可能不僅僅是因為蘇柳兒，還有可能是因為忌憚她爹。

直到這一刻，秦歡顏才如夢初醒。只是這代價，太大了。

莫寒看著她轉過身，欲言又止，持續了好一會，才緩緩道：“秦小姐，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您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只能以我自己的性命向您保證，哪怕是我要立刻去死，我也不會去做傷害您的事。

”

秦歡顏冷哼一聲，沒說話，莫寒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正打算轉身離開，突然聽到她開口叫住他。

“莫寒。”

“秦小姐？”莫寒不解地看著秦歡顏。

以他對她的觀察，她不是那種會輕易回心轉意的人，突然叫住他，想來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可以給你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什麼機會？”

“找賢王，幫我送信，這件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趙君臨。”

這一次秦歡顏說得很清楚，她的意思也足夠直白。

只要這件事被第三個人知道，只會是他泄露出去。所以，這是給他的一次機會，也是對他的一種試探。

莫寒沒有猶豫，點頭道：“好。”

第32章 賢王入宮

賢王是第二天進宮的，不是偷偷摸摸去找的秦歡顏，而是通過趙君臨，光明正大地提出要見秦歡顏。

他是先帝的親弟弟，是趙君臨的皇叔，他以皇叔這個長輩的身份要求見秦歡顏，趙君臨很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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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趙君臨知道，在秦歡顏進宮以前，賢王和錒秦歡烎顏關系不錯，因為……十一弟的關系。

寒棲院里，秦歡顏端坐在涼亭里，對面坐著個錦衣華服的男人。

四十多的年紀，看起來卻如同三十多歲一般，溫儒、貴氣。

趙齊唇角微揚，神色溫和地看著一桌之隔的秦歡顏，淡淡道：“皇后清減了許多。”

秦歡顏抿唇不語。

在這冷宮里生活，本就比其他地方更加不易，再加上燕兒的死，她看起來越發單薄了。

趙齊看她不搭話，兀自又道：“皇后讓臣來覲見，可是有要事？”

賢王賢名在外，心思玲瓏剔透，幾乎是和先帝比肩的存在。

若非他無心皇位，只怕先帝當年登基之時，又會多一番腥風血雨。

秦歡顏正色道：“是，我想請皇叔幫個忙，讓我爹辭官隱退，在他隱退之后，保他平安。”

趙齊伸手去端茶的動作明顯一頓，愣了一下才抬頭看向她。

“想好了？若是秦將軍辭官隱退，你在這后宮最后依靠，也基本等同于無了。當然，如果皇后有可能讓陛下回心轉意，像當年那般待您的話，倒是沒有多大關系，只是……”

賢王沒有把話說盡，可他的意思也足夠明顯了。

若是秦占辭官隱退了，而她又沒有帝寵的情況下，無異于將自己丟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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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顏無謂地笑了笑：“如今這樣，難道皇叔覺得顏兒和案板上的魚肉有什麼區別嗎？還不是任人宰割？又是冷宮，又是禁足，天天面對明槍暗箭，甚至……還要連累我爹。”

以蘇柳兒心狠手辣的程度來看，是斷不會輕易放過她爹的。

與其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不如抽身而退。只要她爹安然無恙離開了，她就可以沒有后顧之憂了。

要斗、要逃、還是要報仇，她都可以輕松決定，不用畏首畏尾，顧忌良多。

看著她堅定的目光，賢王已經知道她的決定，皺眉將已變涼的茶一飲而盡，隨后像是有了決定一般，鄭重其事地望向她。

“好，這件事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我不死，就會盡力保護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