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的女人。
他從不會虧待,更何況是沈矜這樣合他心意的。
“你喜歡我嗎?謝清淮。”
沈矜又問了一次。
她鮮少這樣全名全姓叫他。
謝清淮揉了揉眉心,低頭吻在她的眼角,“別哭了,再哭明天的新娘就要腫著眼睛了。”
他溫聲哄著她,卻依舊沒回答她的問題。
沈矜的心徹底沉下。
早該知道的。
到了最后,沈矜全身疲憊,腦子卻格外清醒,當謝清淮從浴室出來后,她托著酸軟的身體幫他系襯衫扣子。
“我自己來,你早點休息。”
沈矜勾起一個淺笑:“最后一次,我幫你。”
“什麼最后一次。”
謝清淮心知肚明,卻依舊假裝不知問了句。
沈矜:“明天婚禮,今天以后,我們就不是男女朋友了。”
謝清淮“嗯”了一聲。
他低頭便能看到沈矜下垂的眼睫,微微彎起的嘴角。
她因為準備婚禮的事看起來很疲憊。
他知道婚禮她準備得很用心。
全部親力親為。
她收到婚禮要用的東西時,眼睛總是亮晶晶的,笑得見牙不見眼,看起來像是偷了腥的貓咪。
只是這場婚禮......
關門前,謝清淮回頭:“夏夏,等我明天來接你回家。”
沈矜莞爾一笑。
她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的夏天,彼時她剛剛畢業,走出校園時,謝清淮抱著一束花站在車子旁。
熾熱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炎熱的夏風帶起他的碎發,露出他飽滿的額頭,他笑起來時,比夏日的陽光更加耀眼。
他說:“夏夏,我來接你回家。”
她小時候父母離異,爸媽都不要她,她跟著奶奶一起生活。
她從小就渴望有一個家。
那天。
她天真的的以為謝清淮以后就是她的家。
沈矜眼睫輕顫,含著笑點頭:“謝謝你,謝清淮。”
短暫的給過她一個家。
她知道以后的路可能沒辦法再一起走下去了。
-
《夢中的婚禮》悠揚曲調在偌大宴會廳響起。
臺下衣著光鮮的來賓目光皆聚在臺上一對新人身上。
男人清貴文雅,女人美艷動人
“新郎,無論貧窮富貴,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在對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會不離不棄,終生不離開新娘直到永遠嗎?”
身穿黑色禮服的男人嘴唇緊抿,遲遲沒有回答。
久到臺下已經響起了細碎的議論聲。
一直沒有得到回復,司儀又重新說了一遍剛才的話
沈矜握著捧花的雙手微微收緊。
即便早猜到了結果,她依舊會為此感到難過。
她身旁的謝清淮依舊沒開口。
像是在等誰一般。
宴會廳內靜得可怕,襯得那首《夢中的婚禮》傷感悵然。
“啪嗒――”
會場的大門被人推開,一身鉆石高定婚紗的女人輕喘著氣緩緩走了進來。
是阮昭苒。
她一步一步,穿過人群走到臺上。
那件婚紗跟沈矜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滿場嘩然。
【第4章 搶婚】
海城謝家獨子跟阮家大小姐那段轟轟烈烈的初戀在圈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阿淮。”
沈矜幾乎是瞬間感覺到身旁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巨大喜悅。
她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阮昭苒提著婚紗,微喘著氣,澄澈的眼眸含著亮光。
“我們曾經說過,如果結婚的人不是對方,那就去搶婚,我現在來了,你還要我嗎?”
她跟謝清淮對視著。
仿佛世界只剩下兩人,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格格不入。
沈矜下意識拉住謝清淮的衣擺。
謝清淮垂眸,將衣擺上的素白的手掰開。
他看也沒看沈矜一眼,轉身看向來搶婚的姑娘,上前一步,將心愛的人擁入懷中。
沈矜愣愣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靜靜看著相擁的兩人。
片刻后,謝清淮放開阮昭苒。
他牽起她的手,跑出了會場,像是電影畫面一樣。
沈矜定定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
徹底結束了。
她的初戀。
司儀第一次見搶婚,這會兒也呆住了。
臺下響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此時,坐在最前排的謝清淮母親沉著臉起身走上臺,扶住搖搖欲墜的沈矜。
“我們先離開這里。”
沈矜軟著嗓子“嗯”了一聲。
她們離開會場回到了沈矜結婚前一夜住的那間套間。
方靜玄看著坐在床上一臉失神的沈矜,輕嘆了口氣。
她找不到任何話來安慰。
兒子跟阮家那姑娘的事她也知道。
當初兒子可謂是把那姑娘捧在手心里。
原以為兩人分手,兒子交了女朋友,又要結婚了,兩人便塵歸塵,土歸土。
不曾想,阮家那姑娘居然回國來搶婚了......
“方姨,外面還有那麼多賓客呢,你不用管我,我現在有點累,想睡一會。”
沈矜的懂事讓方靜玄更加心疼。
可亦如沈矜所說,今天來得都是海城豪門世家中的合作伙伴亦或是世交。
她沒辦法放任不管。
“那你先休息,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沈矜強扯出一抹笑,目送方靜玄離去。
待方靜玄離去后,她癱倒在沙發上。
-
沈矜沉默著將婚紗換了下來。
她換回昨天來酒店時穿的那套衣服。
她回到跟謝清淮同居的小區,將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