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罵人。”

“說正經的。”顧孟生抱著人，“以后，不要隨便揣測，不要自己胡思亂想，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心里受委屈，憋著勁兒有什麼意思？再把自己憋出病來？有什麼就說，想問什麼就問，在我面前不用拘著自己的心思。”

“顧孟生，你真好。”

她笑起來，湊過去在他嘴上親了下。

“還不夠好。”顧孟生也笑笑，“至少現在，還給你不了你以前那種生活。”

“我不需要。”

“因為你有。”

“你不信我？”

“我信。”顧孟生站起，躬身吻住懷里人，沒正經，“你這小身子，里里外外我都見過，怎麼可能不信？”

衛以染咬著嘴，耳尖滾燙。

顧孟生提腰抱著人，“這會兒家里沒人，回去？”

衛以染抬頭，與他對視，見他眼眸幽沉，帶幾分侵略，知他心思，不由心尖發顫，聲音也跟著顫：“好。”

午后村里人少，沿街沒見人影，顧孟生打橫抱著懷里人，匆匆到家，鎖了門，剛剛的熱烈余溫再次蔓延。

纏綿到傍晚，太陽下山，夜色初起，顧孟生才從房里出來。

家里其他人還沒回來，他進去沖了個澡，回房時，床上人還在睡，睡顏恬靜，呼吸酣沉。

顧孟生捏捏那水潤的小臉蛋，眼角溫柔不由綻開，一路蔓延到心尖。

不久，顧家父母從縣城趕回來，聽說衛以染來，顧媽媽剛一回來就進廚房忙活起來，簡單做了幾樣衛以染愛吃的。

晚飯時候，顧孟林和衛以洲也從老劉那兒回來。

趁院里沒人，顧孟生進去把人叫醒。

衛以染睡的沉，等睜眼，稍動下身子，渾身散架似的，聲兒有些喑啞：“累。”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床上人耍賴不起，蒙著頭繼續睡。

院里這會兒有了聲音，顧孟生沒多逗留。

顧媽媽沒見人，問他：“染染是不是又暈車了？”

顧孟生應付句：“可能吧，我們先吃，給她留點。”

顧爸爸還是擔心，說：“要不我叫人來看看？一直睡著也不是辦法，要不輸點液？”

“就是累了。”顧孟生皺皺眉，找個托詞：“最近轉專業復習考試，熬夜熬多了。”

顧家父母這才放心。

吃完，顧爸爸把客廳里面雜貨間打掃出來，顧媽媽抱著被子過來，“生子，今天晚上你睡這兒。”

顧孟生掃了眼，拿著遙控板換了幾個臺，可壓根沒心思看，應付句：“我自己弄，你們睡吧。”

顧媽媽把床鋪好，出來時念叨起來：“明天你抽空幫你爸把這屋里東西拾掇下，能賣的賣了，不能賣的就扔了，這間屋子騰出來給你住，以后你的房間讓給染染，你將就點。”

“嗯，你們安排。”

“生子，我跟你爸商量著，想把邊上那片地并進來，家里重新蓋一下，你也不小了，結婚的事該考慮考慮了，等結了婚，不管住不住，總得給你們留一間房，林子這以后要在家里常住了，小洲也常過來，染染來了都沒地方住。”

“你跟爸安排，到時候我找人來弄，你們趕緊睡，折騰一天了。”

“不困。”顧媽媽笑著，“等會我還得去給你爸弄點水泡個腳，按摩按摩，折騰幾天，他腿又開始疼了。”

“要不去醫院看看？”

顧爸爸出來插句話：“就是累了，沒必要。”在客廳坐下來。

電視新聞輪番播報，顧孟生盯著，心思全無。

老兩口對眼看看，幾番想開口卻都憋了回去。

顧孟生見兩人沒要走的意思，便問：“是不是有事？”

顧爸爸點頭，猶豫幾秒后才開口：“阿生，剛剛你媽提到你的婚事，我多句嘴，你的事，我跟你媽一向不問，可你也不小了，眼見都三十了，婚事該考慮了。”

“我有分寸。”

“你跟小經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我看這兩次小經回來也不往家里來了，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前兒個我問老陳，他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啥，你是男人，要主動點。”

“我們分了。”顧孟生關掉電視，目光投過去，“分了有幾年了，一直沒跟你們說，也是怕你們擔心，再來就是陳經不想讓家里知道。”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跟你媽？還瞞這麼久？”

顧孟生沒回，面對父母，他反倒不知道說些什麼。

顧爸爸繼續：“是誰要分的？你還是小經？你們從小關系那麼好，什麼原因你總得跟我和你媽說說？”

“和平分手，誰的原因也不是，就是覺得不合適。”

顧爸爸嘆口氣，“不管怎樣，你也該早點說，讓我和你媽心里有點數，我們跟老陳這麼些年的交情，兩家都默認了，現在這樣，我以后都不好見他。”

顧孟生笑笑，“早點說晚點說都一樣，陳經會跟她爸解釋清楚，我們之前有過約定，兩人的事不牽扯家里。”

顧爸爸點頭，又問：“那你現在怎麼打算的？一個人過？”顧爸爸擔憂，“三十幾可就不好找了，你看你們那一伙，曉豐跟你差不多大，孩子都滿地跑了，再說子成，雖然離了婚，但好歹成過一段，就你現在還單著，我跟你媽能不著急嗎？”

顧孟生勾勾唇，目光掃過去，“談著呢，明天給你們見見。”

“啊？”顧爸爸訝聲，看了眼妻子，還想問，被顧媽媽使眼色攔著，只好作罷。

等夜深了，院子里沒了聲，顧孟生才回房。

床上人早睡沉了，怎麼折騰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