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條件是跟他交往。
孟今安遇見岑逸錦,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年前,岑逸錦頂著壓力要娶她進門,著實令她“感動不已”。
她跟岑逸錦簽署了婚前協議。
之后她聽從岑逸錦的話,辭掉了慕云酒店客房經理的職位。
準備在家做一個賢惠妻子和聽話的兒媳婦,安心伺候起了老公和公婆。
外人眼中,孟今安嫁入岑家的確高攀,麻雀變鳳凰,灰姑娘的現實版。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不是她所期望的那般美好。
所謂一入豪門深似海。
在岑家,她其實就是個身份低賤的便宜媳婦。
她低眉順眼伺候公婆,看人臉色。
不過這對她來說并不難,從小的生存環境令她懂得能屈能伸,知道如何取悅別人來獲取有利資源。
再說岑家少奶奶的身份也帶給她足夠的面子和便利。
然而,灰姑娘的故事終究只存在于童話里。
半年前,岑逸錦連人帶車墜海身亡。
尸體在沉海一周后才被打撈上來。
警察通知他們認尸時,那面目全非的尸體著實令人心驚膽戰。
當時她跟哭暈過去的婆婆張雪茹是一樣的心情。
悲痛、無助、有苦難言,天塌下來的感覺。
現如今,孟今安似乎又要回到原點。
那種窒息的無力感重新席卷而來。
坐慣了豪車再回到臟兮兮的貧民窟,這令她不敢想象。
當初,她押下了所有賭注,心存的野望落了空,豈能甘心?
就在前一天,她又接到了母親鄭淑娟欠債一百萬的索命電話,更加翻倍擊碎她最后的奢望。
她知道,無論怎樣掙扎,自己根本無法脫離那道致命的枷鎖。
至少憑她孟今安自己的能力,是沒辦法走出這道地牢的。
就像被人下了詛咒一般,陷入了死循環。
既然無法擺脫,不如釜底抽薪。
如張雪茹所說那般,要做出明智的選擇。
孟今安坐在化妝鏡前,仔細涂抹著遮瑕。
脖頸上的吻痕依舊明顯,涂了幾遍才勉強遮擋住。
她系上了白色領結,這樣應該沒人能發現。
待孟今安收拾完畢下樓之時。
她的公公,岑氏集團的董事長——岑容州老先生已經起床。
岑容州坐在客廳沙發里做著他的日常:看財經雜志和今日頭條。
“爸爸,早上好!”
孟今安輕手輕腳,對著沙發里的男人點頭問好。
岑容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壓低手上的報紙看一眼她。
隨即收回了目光,“今安,你給我泡壺茶來吧。”
語氣看似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岑容州每天早上都要飲茶,一定要孟今安親手泡的,明火煮山泉水,溫度剛好,不濃不淡。
孟今安唇角微彎,面帶微笑,“好的,爸爸,還是紅茶吧?”
岑容州微微點頭,視線沒有離開財經板塊。
孟今安進了廚房。
傭人曹媽正在淘米,準備熬粥。
“少奶奶,早上好。”
“曹媽早,準備做什麼早餐呢?”
孟今安拿著水壺接滿山泉水后,放上燃氣灶。
打開閥門,水壺發出滋滋聲響。
“少奶奶,夫人說想吃干貝粥。”
曹媽笑著答道。
“那讓我來吧,媽的口味我了解,不能太爛也不能太硬,更重要的是不能加糖。”
孟今安笑著接過曹媽手中的淘米盆。
曹媽沒有阻攔,心中對這個平民少奶奶甚是喜歡。
“少奶奶,這本該是我們做的事情,真是辛苦您了。”
曹媽在這個家里做了十來年幫傭。
自從孟今安進來岑家,家里頭的活她基本都能上手。
尤其在伺候老爺夫人,那些個勞神費心之事上,孟今安幾乎全都包攬,讓她們做傭人的輕松不少。
孟今安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
她深知這個家里的傭人管家們雖各司其職,卻都是聽令于張雪茹。
她可不敢輕易在他們面前袒露心聲。
一早上的功夫,孟今安既要幫公公泡茶,又要幫婆婆熬粥。
等她張羅好早餐,張雪茹才緩緩從房間里出來。
岑容州跟張雪茹兩口子相視無言。
一家三口上桌吃早餐。
岑容州手上拿著冒著熱氣的保溫杯,小抿一口。
里面是孟今安幫他泡好的金駿眉。
他品了品茶,鏡片下的眼睛掃過斜對面的孟今安,開口問道:
“今安,你還是要回酒店上班嗎?”
第5章 :私生子
岑容州心中不滿孟今安這般顯眼。
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簡直是丟他岑家的臉。
雖然孟今安這樣的身份遲早也會離開岑家的。
不過他自己當然不會開這個口。
畢竟孟今安在家里將他們伺候的舒舒貼貼,上哪里再找這般乖巧聽話的丫鬟。
“是的,爸爸,我大學學的就是酒店管理,我想自己有份工作還是比較好……”
孟今安微笑著輕聲回了一句。
不上班誰養她?
孟今安“嫁入”岑家表面風光,實則早就簽過婚前協議。
岑逸錦的財產均不在他名下。
她能擁有的,也就是岑家少奶奶,這個軀殼而已。
“阿錦生前不是給你置辦了鋪頭,怎麼?不喜歡?”
岑容州說的鋪頭是岑逸錦生前買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