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逸錦之前托關系找人給孟亞仁換了N個工作。
孟亞仁不是嫌酒店保安沒自由,就是覺得工地上搬磚太累。
孟今安對這個弟弟簡直恨鐵不成鋼。
孟亞仁高中沒讀完,因為打架違規被學校開除,好好的學不上,跟人混社會。
抽煙喝酒、敲詐勒索、斗毆滋事,樣樣都沾邊。
二十二歲了,還挑三揀四嫌東嫌西,除了會打游戲外,就是跟他們的老母一樣愛賭,整天給自己惹禍。
孟今安壓根沒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
這樣的混混,不坐牢,當個正常人,已經算是很大的出息了。
孟亞仁拉開生銹的鐵拉門,發出難聽的刺耳聲響。
他側身靠邊,示意孟今安進門。
嘴里叨叨著:“上個鬼班啊,天天上夜班,白天打游戲都不夠時間,更沒時間睡覺。”
孟今安置之不理,這種油鹽不進的家伙說什麼都是徒勞。
孟今安徑直進了房間。
八十平的兩室一廳,客廳里雜亂不堪地堆放著陳舊破爛家具,簡直沒地方落腳。
厚厚的灰塵落滿電視柜上的一家三口的合影。
家中那些電器還是她花錢買回來的,也被她老母拿去賣到所剩無幾了。
地上衣服亂丟,啤酒瓶、快餐盒、泡面袋、花生瓜子殼、劣質香煙蒂滿地。
臥室里飄出來的熏人臭氣,令她更加沒眼看。
孟今安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拿出銀行卡本想遞給孟亞仁。
隨后又覺得不妥,問道:“媽跟你說的是幾點?”
孟亞仁摸了摸后腦勺,雙眼盯著孟今安手中的銀行卡直放光。
“媽說十二點前送去就行吧。”
“你打給她!”孟今安命令道。
孟亞仁聽話地回房拿出手機,撥打著鄭淑娟的電話。
免提里,提示音響了幾遍才接通。
“衰仔,湊夠錢了沒?”
一道男人粗獷野蠻的聲音傳出來。
孟亞仁剛想說話,孟今安奪過手機。
對著手機道:“我媽人呢?”
男人發出低笑一聲,隨即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接著是鄭淑娟的哭聲,“亞仁啊,你姐姐送錢來了沒有?讓她快點來啊,媽在這里快要死了……”
“臭婆娘,想死可沒那麼容易,先把欠的錢還了再說,到時候爺送你一程。”
依舊是男人的罵聲。
鄭淑娟一陣低泣。
“死八婆,聽見了嗎?錢不拿來就等著給你老母收尸吧!”男人惡狠狠對著手機道。
“一百萬是吧?等下就送過來,十一點你必須給我放人……”
孟今安聽著手機里的動靜心如止水,冷冷道。
對方沉默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陣狂笑。
聽著那笑聲,孟今安隱隱感覺不好。
“孟小姐,聽你老母說你可是岑家的兒媳婦啊,岑氏集團在森市什麼地位我可是很清楚的,一百萬呢只是昨天的價格,拖了一天得翻倍,不多,兩百萬而已……”
“艸!你當我開銀行的啊?”
孟今安頭頂血液直涌,心口一賭,感覺呼吸不暢。
她就知道會這樣。
鄭淑娟這個女人就是她人生中的一道硬傷。
一次次地挑戰她的底線,一次次擊潰她的防線。
離上一次戒賭宣言簽字畫押不到半年光景。
又給她添上了一百萬的債務,現在又翻了倍。
孟今安欲哭無淚,她上哪里去搞這麼多錢?
“不拿錢就等著給你老母收尸吧!”
男人繼續笑道。
第7章 :岑太太
“安安,你救救媽媽吧……安安……”
鄭淑娟的哭聲斷續從聽筒傳出。
“大哥,做人不可以這樣不講信用的……”
孟今安態度軟化,試圖跟男人談和,對方卻早已經掛斷電話。
“啪嗒”一聲,孟今安將孟亞仁的手機狠狠甩在地板上。
頓時落地開花,屏幕摔得稀碎。
“孟今安,你發什麼神經啊,那是我的手機。”
孟亞仁朝著孟今安吼了一聲,蹲在地上看著黑屏的手機一臉心碎。
他剛買的美服加速器還沒打完一局啊。
孟今安丟下孟亞仁,收起銀行卡急匆匆地下了樓。
在小區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恒遠科技。”
孟今安朝著前座師傅說了一聲,便開始低著頭翻找微信記錄。
師傅回了一聲好嘞,車子直接往前。
孟今安找到了岑遠笙的微信頭像,一頭狼,果然很符合他。
聊天記錄停留在她的:【小叔,晚上見!】
那是她昨天中午發給他的信息。
她點進對話框的懸浮白框內,編輯了一串文字,隨后拇指尖又摁在屏幕上一個字一個字點了刪除。
是的,昨晚她和岑遠笙睡了。
她為了從張雪茹手中借到那一百萬,答應了張雪茹的要求。
孟今安在岑遠笙的酒里面動了手腳,并承諾張雪茹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思及此,孟今安的手指伸進包包里,摸到了一片金屬鑰匙,心頭一顫,手指不由自主捏緊了鑰匙。
出租車到達恒遠科技之前,孟今安打了一個電話給副總助理周曉云。
“曉云,是我,安安姐,今天上午我可能需要請假。”
“安安姐啊,好的好的,沒問題,不過,安安姐,你真的打算回來上班嗎?”
周曉云答應了她的請假,卻也對她提出問題,那意思仿佛是酒店有她沒她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