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看到商璟熱情地迎上來帶路。
有權有勢的人總是有特權,桑窈習以為常,一起進了電梯,準備刷卡按樓層時,才發現房卡失效了。
她不死心,還要再試,侍者已經及時遞過來一張新的房卡,貼心解釋:“商總已經替您升級成總統套房,酒店只有兩間,您住商總對面。”
四年不見,商璟喜歡獨斷專權的性格卻一點沒變。
桑窈冷下臉:“我不去,麻煩給我換回原來的房間。”
“總統套房無論環境還是服務都……”
“不需要,給我換回去。”桑窈打斷侍者的話。
侍者一臉為難,看向商璟,后者淡淡發了話:“你不想住我對面,那就搬進來和我一起住。”
只要商璟想,這的確是他可以做出來的事。
桑窈覺得不可理喻。
偏偏電梯已經直達頂樓,桑窈被迫走出電梯,侍者將房卡交到她手上后便禮貌離開。
偌大的走廊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一晚上過得亂七八糟,桑窈沒什麼爭執的力氣。
好在這時候洛思雨打了電話過來,桑窈索性接起。
“今晚怎麼樣?拉到投資了嗎?”
“沒有。”
“你聲音怎麼回事?生病了?”
“沒什麼。”桑窈邊說邊刷開門,“我明天再去拜訪別家……”
“別去。”商璟的聲音從背后傳過來。
洛思雨奇怪:“窈窈你在哪兒呢?怎麼有男人的聲音?”
“我晚點和你說。”桑窈掛斷電話。
她轉身,看向商璟:“商總對我下了酒店封殺令還不夠,又要讓影視圈也把我拉黑嗎?”
從擅自給她升房后她的敵意就很重。
商璟皺眉:“你出事我不是每次都在場。”
這是間接承認了他今晚的酒局是為她而來。
桑窈冷笑:“如果商總口中的在場就是為了看我出丑,當一個冷漠旁觀者的話,那大可不必。”
“你現在就這麼有骨氣?”商璟沉聲,“去求陳亮也不來求我,一點教訓也不吃,后面怎麼長記性?”
“商總這麼喜歡訓人不如找別人……”
桑窈后面的話都被商璟突然覆上來的唇堵了回去。
來勢洶洶,像是昨晚那個吻的繼續,又像是另一種懲戒。
桑窈根本無力招架。
大概是顧慮到她受了傷,這個吻商璟并沒有持續很久,他及時抽身,嗓音低啞:“我還能找誰?”
桑窈微微喘著氣,又聽他說:“你也一樣,別去找別人。”
“你可以繼續利用我,反正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不是嗎?”
*
直到洗漱后關了燈,安安靜靜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整整兩個小時,桑窈依舊沒有任何睡意。
她倉皇逃進房間前商璟那句話,像是把生銹的鈍刀割傷手腕,疼痛不劇烈,但綿長。
她覺得呼吸都發緊。
桑窈干脆利落起了床,給洛思雨打電話。
一晚上都在等八卦的洛思雨幾乎是秒接:“謝天謝地,你終于打來了,今晚和你說話的男人到底是誰?”
桑窈避而不談,只是問:“喝酒嗎?”
閨蜜情就是這樣的,洛思雨主打一個有求必應。
哪怕明知道桑窈嗓音啞得不像話,喝了酒只會雪上加霜。
但這不重要,情緒價值這塊兒她得給滿。
半小時后,兩人同時出現在一家名叫“微醺”的高級清吧。
巧合的是清吧的老板桑窈認識,在德國是金融系勤工儉學的調酒小哥,回國后不務正業轉行開酒吧。
桑窈都稱呼他趙哥。
桑窈長得漂亮,去酒吧也去得頻繁,趙哥印象深刻,主動攬了調酒的活:“你也回國了?”
桑窈笑起來,吧臺暖黃色的燈光映在她眼眸,流光溢彩的,“好久不見。”
她笑起來殺傷力十足,明媚張揚,但笑容不達眼底,看上去慵懶又心不在焉。
趙哥跟著傻笑起來,舉起調酒杯晃了晃:“老樣子?”
桑窈點頭。
只要桑窈愿意,她可以是個很健談的人。
她和趙哥天南海北的聊,聊國外留學的苦,又聊德國男人的帥,聊得多了,喝得也多了,趙哥腦子昏昏沉沉的,下意識問:“你今天出來,你家祁少爺沒意見嗎?”
在德國的時候,桑窈來喝酒,十次有九次會被祁奕成捉回去。
有次他擔心跟過去看,桑窈被祁奕成拽進小巷子里扇巴掌。
祁家他得罪不起,只是躲在角落偷偷報了警。
但桑窈還是時常過來。
趙哥想桑窈一定是愛酒如命,否則怎麼會明知有個家暴男友,還三番五次挑戰他的底線?
但這話心知肚明就行,不該問出來。
桑窈臉上的笑戛然而止。
洛思雨瞪他一眼:“嘴巴不會說話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
趙哥賠笑著遞給桑窈一杯威士忌:“喝酒喝酒。”
接下來就只是喝酒。
桑窈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等洛思雨意識到不對勁想勸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桑窈靠在她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把醉鬼抬回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洛思雨叫了代駕,氣喘吁吁地把人送回酒店,正要問問前臺她的房號,結果對方得知桑窈的名字后面色比她還著急,撥了通不知道給誰的電話,又安排她們坐下等,順便貼心的給桑窈端了杯醒酒湯。
洛思雨尚在感嘆這家酒店服務的逆天,思考要不要退掉原來的房間和桑窈住一起的時候,有個男人健步如飛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