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就是被你們這些醫生給蠱惑了，放著有錢不爭，搞什麼慈善，腦子進水了。”說完踢踏著拖鞋朝著不遠處的一輛面包車走去，沒一會車子啟動就開上了路。

“這蔣力不是什麼非法集資抓派出所了，怎麼就沒多關幾天。”林末忍不住憤憤不平道。

小伙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狡猾的很，還是鉆了空子，派出所關了三天就把人放了，說是證據不足。緊接著老板情況就不好了，本來計劃讓我繼續把店繼續經營者，可是話沒得說完，人就暈了過去。我就想著再怎麼也要把店保住，萬一老板哪天回來了。但這蔣哥獅子大張口一個月房租就要6萬塊，我哪里交的起，勉勉強強把旁邊的營生保住。”

林末望著吃了好多年的火鍋店，“哎，那這火鍋店怎麼辦。”

小伙計抹了把眼睛，眼眶泛著紅：“蔣哥天天就在店里叫一幫人打牌，哪里還開的起來啊。”

幾人一陣沉默，顧子川先開口道：“你這邊光靠加工費掙不了幾個錢，不行就在旁邊開個灶，賣個快餐，也算沒把手藝荒廢了。”

小伙計搓了搓手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也多虧顧醫生給我拿了這麼些菜，這成本一下就降低了。回頭我把錢轉給你。”

“直接從農民手里拿的，沒多少錢。”

“這哪好意思啊。”

“沒事，等你這順利后，我和林醫生過來蹭飯。”

“那還用說，以后你和林醫生的飯我包了。”

菜卸完，時候不早了，跟小伙計告別后。兩人上了車，車子很快就上了二環。

林末又拿了一顆梅子在手里轉著玩，“你怎麼想起來幫小伙計了。”

顧子川側頭笑了一下，“當然是跟林俠女學習。”

林末把手上的梅子塞到顧子川嘴里，“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我說的是真的，學習榜樣。”

“得了吧。”

停好車，兩人一起進了電梯。林末房間的水管已經修好了，她按下了她的那一層的按鈕，顧子川也很自然的按了她的上一層。

沒一會兒，電梯門開了，林末剛邁出電梯，忽然想到剛才下車時她說的話，不知道顧子川有沒有聽到，于是趕忙回頭說：“剛才……”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子川的聲音打斷：“明天見。”

林末愣了一下，面前的電梯門就緩緩關上，她只能回道：“明天見。”

顧子川直到看到電梯門關上后，才松開電梯的關門按鈕鍵，臉上的表情也不似剛才的溫柔。

第二天一早，林末剛一下樓，就看到單元樓門口的車子。

拉開副駕車門，座位上放著一個保溫袋，順手拿起，也沒有問就直接打開來，是她很久沒吃的袁記早餐。

最愛的就是他們家的醬肉包子配燙嘴的現磨豆漿，肉很新鮮，都是當天現打的肉，豆漿的豆子也都是頭天晚上精細挑出來的黃豆，不是豆漿機打出來的，店里有個據說是上百年的石磨子，加了個電機，磨的又快有好，喝一口，味道醇香，回味也不都是白砂糖的甜味，還有豆子的香甜味道。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再咬一口醬肉包子，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激活一樣，瞬間暖融融的。

她正瞇眼享受，旁邊開車的顧子川笑了一聲。她趕忙收起表情，這段時間對于顧子川的照顧似乎太習以為常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明知故問道：“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顧子川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去專注看路，但很快就笑出聲，“是給我自己準備的。”

“啊。”林末沒想到顧子川這麼回答，盯著剩下的包子和剛喝了一口的豆漿，表情有些不舍的把保溫袋子合了起來。

車子漸漸慢了下來，旁邊的顧子川仍在笑，下一秒就拖著調調說：“你相信嗎？”

林末反應了好一會，才把顧子川的話連在了一起，“說個話還拐彎，哼。”話是埋怨的，但手上的動作是又迫不及待的把保溫袋打開了。

快到醫院的時候，顧子川突然開口說：“我有個朋友在心外住院，中午去看看然后一起吃個飯吧。”

林末的臉漸漸垮了下來，慢慢放下喝了一半的豆漿，隨后又迅速扯著嘴角，笑著回道：“沒問題啊。”

一旦換上白大褂，所有的個人情緒都被暫時放下。林末忙忙碌碌地安排急診各區患者收治轉運分流，有條不紊，還算平靜，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接到診室醫生電話，“18歲未婚女性，腹脹、腹痛五天，加重來診，但全腹拒按。”

林末連忙趕到診室時，患者的媽媽十分激動。她揭開女生寬大的羽絨服，一個隆起十分明顯的肚子。

妊娠、腹腔積液或者腹腔巨大站位，她的腦海里已經在一瞬間閃過任何可能性的疾病。

“你有男朋友嗎？”林末問道。

女生眼神閃躲，旁邊的中年婦女卻搶先說道：“她才高三，哪里來的什麼男朋友啊。筱筱你快給醫生說說到底怎麼不舒服。”

林末趕忙給診室的張醫生說，“給她查一個血HGG，完善腹部B超。”然后轉頭給患者媽媽繼續說道：“你先去一樓東側繳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