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姝笑著解釋。

“如果可以，我想永遠在念念身邊。”宇文瑄莞爾道。

二人都是久曠之身，所以又是一番云雨。

起床洗漱時，宇文瑄還不忘在馮姝耳邊調笑道：“臣服侍得太后可滿意？”

馮姝并不答話，直接橫了他一眼，床榻之上，自己非但不是太后，還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看到宇文瑄換上來時的戎裝，馮姝難免有些失落，但她也明白，自己與宇文瑄終究不是夫妻，不可能真的這樣過下去。“這就回去了？”

宇文瑄笑道：“大哥病重，我到底是要回去的，不然真就落人話柄了，何況我臉上的巴掌印已經消了。”

馮姝上前抱住他道：“想必太尉猜得到阿瑄這幾日呆在何處，你回去之后免不了又有委屈要受。”

“放心吧，我受得住。”宇文瑄摸著馮姝的臉蛋道：“除非我爹打算把此事拿到明面上來說，否則他只能永遠把這口氣憋在心里。”

縱使心中不舍，馮姝也必須要放宇文瑄回去。“記得時時讓人帶消息給我，別讓我擔心你。”

“好。”宇文瑄囑咐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兩人就此別過，宇文瑄出宮回府去了。

晚些時候，高熙來給母親請安時，特意問起了宇文瑄的去向。聽聞他已經出宮，這麼大的孩子藏不住心事，所以馮姝立刻察覺出了兒子的喜悅。

“熙兒不喜歡那人？”馮姝試探著問道。

“不喜歡。”高熙搖頭道。

“為何？”

“因為他看娘的眼神不對。”高熙皺著小臉答道。

馮姝當然知道是哪里不對，因為宇文瑄看自己的眼神絕非一個臣下該有的眼神，可自己能向兒子解釋什麼呢？無奈之下，她只能岔開了話題。

“好了，咱們不說他。熙兒昨夜頭回一個人在別處睡，睡得可好？”

孩紙總是歡喜于母親的關懷，高熙立刻就將宇文瑄拋之腦后，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起在甘露殿的所見所聞。

至此，母子倆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可馮姝心中到底還有牽掛，到了夜里，確認宇文瑄回去之后，太尉并未發作，馮姝的心才徹底安定下來。

按照馮姝的吩咐，太醫每日都會跑一趟太尉府，以照看宇文瑋的病情。如此，馮姝就可以知曉太尉府里每日的狀況。

自大軍班師回朝以來，太尉府就門庭若市，兩位公子都立下戰功，怎麼說都是件可喜可賀之事。

宇文瑄躲在宮里的時候，眾人根本踏不進太尉府的大門，畢竟大公子有傷在身需要靜養，見不得客，小公子不在府內，所以眾人就只能送些賀禮來應景。

待到宇文瑄回府之后，太尉府的門檻快要被往來恭賀之人踏破，這位二十六歲的曲陵侯一舉成為大周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侯爺，更不必說人家是憑實打實的軍功，一步步走到今日，朝野上下倒也無人不服。

一時之間，宇文瑄可謂是風頭無兩，無論是其父還是其兄長都蓋不過他。

“對往來恭賀之人，曲陵侯是何態度？”馮姝不動聲色地問道。

“回太后，曲陵侯對前來恭賀之人倒是十分客氣。不過，所有指明給他的賀禮，曲陵侯一概不收，全都婉言謝絕了。”來人答道：“另外曲陵侯到底不比大公子要養傷，所以近來請曲陵侯赴宴的邀約也不少。

而曲陵侯皆以照顧兄長的由頭給拒了。”

想起宇文瑄的性子，馮姝只覺得這樣的謹慎根本不像記憶中的他。

“宇文瑋對此是何態度呢？”馮姝接著問道。

來人答道：“啟稟太后，大公子病重不宜見客，所以這些人情往來皆由太尉代他出面打點。”

馮姝清楚，以太尉的為人處世，他不可能像宇文瑄一樣誰的面子都不給，至少名義上給宇文家的賀禮，他是不可能不收的，更不必說，他還要為長子順通人脈，所以該收的禮太尉一定是來者不拒。

“宇文瑋的病情如何？”馮姝的確很關心此人還能活多久。

“回太后，這幾日大公子的神志倒是清醒了些，但從脈象上來說，未見得有所好轉。”

“知道了，哪怕宇文瑋病得再重，你也仍要盡心，不可有一絲怠慢。”馮姝最后囑咐道。

雖是意料中事，可宇文瑋還是沒能熬過這一年，最終于延昌二年十二月二十八病逝。

消息傳來時，馮姝正在回復各地送來的賀表，手下的筆也只是微微一頓，然后吩咐道：“告訴侍中，讓他代我去太尉府致喪。”

讓自己的叔父，兼輔政大臣前去，馮姝覺得這個分量已經足夠，在她這里宇文瑋的死就可以翻過不提了。

但嫡長子的死，于太尉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據說宇文瑋病故當日，太尉就病倒了。所以宇文瑄這個嫡次子，必須要在這種時刻撐起整個宇文家，照顧生病的父親，主持大哥的喪事，這些事情全都落在他一個人頭上。

宇文瑄雖然年輕，可他不僅是個能征善戰的將軍，還是個主政一方的地方高官，辦事能力總是有的。

幾日之間，宇文府上下就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沒有因為這幾日的慌亂而出任何亂子，宇文瑋的喪儀他也辦得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