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便覺得心煩。”

秦嬈嬈說著從他身上下來，走到她面前。

“還在裝呢？可你從一開始便錯了，我秦嬈嬈不是像你這樣的，你的心都是黑的。”

她微微蹲下，然后伸手狠狠地給了她兩巴掌，這兩下用盡了全力。

“可惜妾的力氣太小了。”

她回身對裴辭抱怨，裴辭看了一眼羅昊，羅昊躬身道：“臣可以替奉儀代勞。”

“那就掌摑吧，我喊停便停，別打死了，她可是要入詔獄的。”秦嬈嬈眉眼皆是冷意。

“你敢！秦嬈嬈，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下終于承認我是秦嬈嬈了？我的確不知道你是誰，可你這說話的語氣真讓人厭惡，一個假冒的也敢在我面前叫囂？你配嗎？動手吧。”

羅昊領命，便上前親自動手。

他可是同殿下上過戰場的，隨手的一巴掌，便能把人一下子撂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左惜瑤被打得眼花耳聾，癱倒在地上。

秦嬈嬈這才假好心地道：“你到底是誰呢？不如說出來，我放你一命？”

她終于撐不住了，求道：“我是丞相之女，住手…… ”

羅昊停了下來，秦嬈嬈狀似驚訝地道。

“你是說，你是左惜瑤？”

裴辭這才抬眼看來，他起身，冷冷地道：“喂她吃藥。”

羅昊便掰開她的嘴巴，把解藥強行喂了進去。

果然是左惜瑤，她本不愿現出身份。

可她不能死，她道：“殿下殿下，我可是你的太子妃，救救我。”

“孤還沒有太子妃。若有，也只會是秦嬈嬈。”

這句話冷酷無情，并且徹底斷了她當太子妃的夢，她此生都別再想當太子妃了。

秦嬈嬈道：“沒想到是你啊，左惜瑤。你可真是丟盡了你晉國才女的臉。

既然是丞相之女，那便放過你一命吧。不然怎麼跟丞相和皇后娘娘交代。殿下，妾有些乏了，這里不錯，我們就在此住下吧？”

她伸手，裴辭便將她打橫抱起來，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態，讓左惜瑤恨得咬牙。

身邊無人敢扶她起來，她癱倒在地上，眼眸里一片恨意。

此生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好一個秦氏！

她不是死了嗎？真是陰魂不散，為何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她沒有死，真是個死賤人。

秦嬈嬈，又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壞我好事，你從未贏過我，這次也一樣。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可這還遠遠不夠，秦嬈嬈腦海中皆是蘇瑜文死去時候的場景，還有可憐的綺秀。

充滿歡聲笑語的侯府，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左惜瑤真該死。

秦嬈嬈被裴辭抱進了一間房里，她將纏在他脖頸間的手松開，冷嘲熱諷道。

“左惜瑤對殿下的愛真是癲狂了吧，或者說你們這些人，本就不將人命放在眼里，殺一個人是殺，多殺幾個又有何區別。不知殿下這次還會維護她嗎？可笑的是，她竟然還需要冒充成我的樣子。在她眼里，原來我對你來說如此重要嗎。”

“從前是孤不好，剛才孤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她這邊。

“可她是丞相之女，你未過門的太子妃。難道，你要為了我，同丞相和皇后娘娘對抗？殿下可要想清楚了，這可絕非易事。”

“你何曾見孤怕過？嬈兒，孤也不知道她會做出這種事。”

“這麼說，你根本就是知道她是左惜瑤的？”

“孤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所以才會在他走之前，將她趕出侯府，卻不想她如此喪心病狂，還能將手伸到侯府。

“左惜瑤是什麼人，你早該對她了如指掌才對，不然為何之前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將耳墜子捏碎？你為了她也曾息事寧人。如今因為你，她殺了我的小姐，若沒有小姐，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秦嬈嬈諷刺道，情緒一時激動，她重重地咳嗽起來，胸口悶痛。

他為她輕輕拍著背，直截了當地道：“你想要她死？”

“不知道殿下是刻意忽視還是什麼，當初你領兵出征時，我差點就要跟嵐箏一樣死在她手下了。所以我知道，只要她成為太子妃，我在宮中就沒有活路。你們兩個其實很般配，都如此冷酷無情，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那時候你說要我為爹爹償命，若我死了，你倒省了些麻煩，我說得對嗎？”

他沒有回答，秦嬈嬈笑了一下，有些平靜地道：“對了，我爹呢？你應該已經要了他的命了吧。”

“你爹勾結外戚，欺騙父皇，擾亂后宮，甚至利用孤讓母后滑胎，實在該死，可孤為了你沒有要他命，只是把他關押到地牢里。”

“原來如此，我爹的確可恨。可我又何其無辜，初入宮時，我是真的愛慕殿下。可惜那個我太蠢了，卻沒想到早就成為了你的眼中釘肉中刺。我能理解殿下，但絕不會原諒。”

裴辭握住她的手，眼眸發紅：“孤從未想過讓你死。”

“可別人要我命時，你默認了，不是嗎？那次我被推下去，又是誰的手筆？八公主還是左惜瑤自己做的戲？當年，她故意落下那耳墜子，就是想證明你會幫她，而我毫不重要，不是嗎？”

左惜瑤的心機之深，她不信他看不出來。

他沉默了，秦嬈嬈便知道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