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置已久的畫架重見天日,被宋南陌搬到精品小店的后門處,在舒念手下誕生出它架生第一幅畫。
這幅畫舒念畫了三天,也同樣在后門感受了南方風夾雨的令人瑟瑟發抖冷意三天,最后成功在大姨媽到來之際疼得死去活來。
舒念白著一張臉接過宋南陌手中灌滿熱水的熱水袋,捂在毛衣和小腹中間,神色過于呆滯。
雖被凍得懷疑人生,舒念還是強撐著露出個笑,對上宋南陌關切的臉說了一句謝謝。
“你去忙吧,我沒事的。”
這幾天下來舒念畫了多久的畫宋南陌就陪著舒念多久,幫忙訂餐端水,她要補錢給宋南陌他還不收,著實是不好意思麻煩他了。
“店里的工作不忙,我總不能把你一個小姑娘撇在這兒。”宋南陌反身進了屋,聲音模糊地穿出來:“而且這邊的治安也不算特別好,有人時不時出來看看總歸是好的。”
舒念唔了聲,懨懨地癱在椅子上。
她這三天把畫完成了大半,就差最后的潤色修繕,但大姨媽的到來徹底打破了她的計劃,剩下的只能往后推延。
“要不還是進去坐著吧,先緩緩,你對著風吹太容易感冒了。”宋南陌腳步嗒嗒地敲在地板上,攤開手上還握著的大衣披在舒念身上:“你的臉太白了。”
舒念摟緊實大衣無力點頭,認命道:“也行,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勇氣把手從袖子里伸出來,再拿起鉛筆在這風中堅持好幾個小時。”
這幾天她算是徹底體驗了一把南方的冷,論氣溫自然不及北方低,但南方的冷跟用水灌進身體里一樣,冷意一點點往骨子里滲,能把人血液都凝成冰的感覺。
那股如影隨形,完全無法擺脫的寒意消磨掉她創作的所有激情,只想縮在被窩里不動。
她無比想要知道南方為什麼沒有地暖這種東西。
精品小店開了空調,比起敞開的后門暖和許多,舒念感受著自己凍僵的手腳在室內暖悶的空氣中恢復如初。
冷意是被祛除了,但小腹的墜痛感暫時沒有辦法解決。
舒念已經好幾年沒有感受過如此劇烈的姨媽痛了,沒想到來一次南方直接把她喝中藥調理的身體打回原形,全憑熱水袋和暖寶寶吊住一條命。
宋南陌忙上忙下地把舒念安置在收銀臺后的躺椅上,匆匆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披上羽絨外套往外走。
舒念眼神追隨宋南陌往外竄,一個圍著圍裙的小姑娘托了個托盤正巧從透明櫥窗末竄出,和宋南陌撞個正著。
第19章 槐花蜜
兩個人停在櫥窗和店門中間的木柱子遮蔽視角處許久,久到舒念都有些恍惚是不是產生錯覺時,嘩地一聲門開了。
圍著圍裙的年輕小姑娘腳步輕快地走遠了,舒念的世界一下子又隨走進來的青年變得活躍起來。
外頭的天是暗的,陰沉得讓人沒了好心情,可是在宋南陌開門的那一剎那,門后仿佛亮起了光,暖洋洋的,順著空氣介質一直暖進舒念的心頭。
那股感覺像她肚子上的那個暖水袋,東西是暖的,光是暖的,連人也是暖的。
身體是暖起來了,可是心頭依舊是堵的,一股火從心頭燒上喉嚨,讓喉嚨也像心臟一樣被哽住,只能用咳嗽來緩解。
托盤擱在原木桌上,引起一陣不易察覺的震蕩,漾出輕微的聲響,摻雜著白瓷盅身和盅蓋磕在一起的清脆。
“不舒服嗎?先潤潤喉嚨。”宋南陌用指尖把先前倒給舒念的水往舒念面前推挪,手腕翻動時露出虎口處的疤痕。
舒念聚焦在宋南陌身上的眼神在宋南陌注意到之前終于收回,手握拳掩飾性地抵在嘴角,咳嗽愈發嚴重,胸腔的震動和心臟的跳動聊相呼應。
有些難言的東西自身體里四溢,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上頭那層淺薄的泥沙被頂開,終于露出一點綠意盎然的蹤跡。
宋南陌掀開瓷白的盅蓋,裊裊白煙婀娜地扭腰,在空氣中四散:“嘗嘗這個燉奶。”
被推到舒念面前的盅罐不大,里頭奶白的液體上漂浮著一層朱紅枸杞和紅棗,用放置在一旁的勺子攪拌時一股很淡的甜香味逸散,應該是加了蜂蜜。
舒念用勺子盛上一勺燉奶對著呼氣,待到熱氣減弱后才嘗試性地湊到勺子邊緣咀了一口。
燉奶順滑地從喉嚨處滾落,那點甜意應該是來自槐花蜜,和家里大廚愛給她煲的廣式雪耳糖水那樣,甜度剛剛好,還帶有一股花香。
“好喝!”舒念不禁感嘆:“這家店是在哪里?”
宋南陌聽到舒念的贊嘆也是舒心一笑:“在隔壁二樓,名字叫彩彩熱飲,她們賣的都是燉奶熱飲。”
舒念眨了眨眼睛,眸子深處被一把火給點亮了:“這家店是專門給女孩子開的嗎?”
又放紅棗又放枸杞的,補氣血,加上還是專做熱飲,是真的很適合女孩子每個月的特殊時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