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遙編了個連自己都臉紅的故事。
張呈貢認真地聽完后,哈哈一笑,也不說自己到底信不信,恰好這時張翼過來拉他出去,他扭頭鄭重地對余遙說了句:“留在A市,開啟新的生活,以后我們都是你的家人至親。”
“嗯。”余遙瞬間紅了眼。
她躲在車子里哭了好半天,以為自己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后已經變成無堅不摧的大人了,可是她還是要命地想念余青史和李靜靜,她想他們,卻沒有理由去找他們。
只有每天上課的時候多瞟余柏幾眼,她才能稍稍找到一點締結在父母之間的安慰。
甚至每天看見余柏穿著不同的衣服,去聯想媽媽早上給他穿衣服時的神態和語氣。
在車里坐了差不多半小時后,沈咎拉開后面的車門上了車,李會手中抱著一大摞書,張呈貢將水果和各種吃的放進了車子后備箱。
余遙胡亂擦了把眼淚,不想讓人看見她失落的樣子。
李會和張呈貢還在后備箱那兒整理東西,車廂里只有余遙和沈咎兩個人。
空氣尷尬了兩秒后,沈咎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哭?”
“沒有,”余遙矢口否認,抽了張紙擤掉鼻涕,聲音沙啞,有些倔強,“我才沒哭。”
“你就是哭了。”沈咎的聲音很輕聲婉轉,帶著些稚嫩。
余遙開車先送李會回了學校,看樣子李會很高興。
后來余遙才得知,老爺子送了她好幾套國外權威心理學書籍,有些書國內還沒有譯本,老爺子請人加緊時間翻譯出來裝訂成冊才交到李會手中。
這麼說來,成就李會的人當中少不了沈老爺子這一超級有錢的伯樂。
過了兩天,市里的數學重點杯競賽結果出來,李校長從市里開會回來后紅光滿面的。
因為沈咎拿了全市的一等獎,是參賽的三百個孩子中唯一的一個滿分成績。
再加之他年齡小,只讀二年級,甚至當天就有教育局的領導來學校親自給沈咎送獎杯和證書。
領導親自來一趟也是想說服沈咎代表A市參加九月份的全國奧數比賽,不過沈咎一直默默搖頭,表示對這種比賽興趣不大。
“去參加吧,在奧數競賽中出了成績是好事,高考還能加分呢。”余遙鼓勵道。
領導臉上現出一絲尷尬,湊到余遙耳旁小聲解釋:“小學組得了名次,只能保送進入重點初中或者高中,不過按照這孩子的資質,我覺得他可以直接跳級到四五年級了。”
說到跳級,余遙不得不聯想起十九年后她調查到的有關沈咎的個人信息。
沈咎十八歲從華清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本科畢業,后來又在M國知名的常青藤大學MIT讀了碩士。
回國創業那一年他才二十一歲。
這樣算來,他讀書的時候的確跳了好幾級。
余遙摸著沈咎的后腦勺,委婉拒絕領導的好意:“我們家沈咎不想參加就算了,孩子意愿為大。”
其實余遙是自個兒存有私心,如果說沈咎的人生軌跡發生改變,他不跳級也不提前從華清大學畢業,那麼有可能以后也不會與她相見。
如果不見,她也就不會死掉。
七月初很快到來,學校考完期末考之后就放假了。
李會忙著準備年底的研究生考試,來璟園別墅的次數越來越少,不過三個人還是有其他方式交流感情。
比如,三人在每周三和周六下午七點會開黑玩游戲。
《光環》游戲出第二季了,畫質更加清晰唯美,余遙帶著沈咎去網吧打的游戲,一人開一臺機子,三人在游戲的世界里組隊,大開殺戒。
又過了一周,學校的期末成績出來,余遙那天是開開心心去的學校,回來的時候整個臉黑得如同鍋底。
她將手上的兩張寫有沈咎名字的白卷拍在沈咎的腦門上,發脾氣吼道:“就算你再聰明,態度不端正以后能成什麼大事,而且,你語文不寫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我這個數學老師的面子都不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學校里有多丟人,氣死我了……”
沈咎眨巴著晶亮的眼睛,盯著余遙怒紅的臉,委屈道:“鉛筆芯斷了,就沒寫成。”
“兩門課分開考的,難不成兩次筆芯都正好斷了!”余遙忍不住揚聲吼道。
沈咎低下腦袋,垂眸盯著地上的數學試卷,聲音漸小:“我是說考數學的時候筆芯斷了。”
余遙仰頭深吸一口氣,生怕自己發火會嚇到沈咎,她閉著眼指著地上的兩張試卷,“我已經和江校長求了情,他說只要你規規矩矩地把卷子做完,成績也算有效。”
“給你兩個小時,我一會兒親自批改。”
“不許作弊!”
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沈咎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試卷,安安靜靜地走到電腦桌前,捋平試卷的邊邊角角,攤開,開始書寫。
第43章告訴他真相
一個半小時后,沈咎拿著兩張做完的試卷遞到余遙手中。
余遙從口袋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鋼筆,開始嚴肅認真地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