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青史爽朗一笑,“沒什麼大問題,今天早上胎心音和大人的血壓都是正常的,說不準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聽起來應該不是大問題,但余遙還是放心不下,她將自己的早上第四節課與丁美宜的第一節交換。
上完課就和李校長打了聲報告離開學校。
她先回去開車,順便將前幾日逛街時給爸媽還有余柏買的衣服都帶上。
到了醫院,她還沒走進病房,就聽見余柏趴在李靜靜的病床上哭嚎:“媽媽,對不起,我昨天不該調皮在家里踢足球,差點害死你肚子的弟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嗚嗚嗚……我要弟弟好好的……”
余遙當時心里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恨意,恨不得當時就將余柏從五樓病房的窗戶口扔下來,一了百了,免得禍害人。
李靜靜半靠在床頭,發現余遙站在門口,很大方地招呼余遙進來坐。
“帶什麼東西啊,真是讓你破費了。”
余遙淺笑著回:“到換季的時候了,看見合適的就給您和余警官買了幾套。”
余柏鼻子下掛著兩條鼻涕,好奇地在幾個購物袋里望來望去,“沒有我的嗎?余老師。”
“沒有。”余遙想也沒想直接回道。
余柏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得一怔,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馬上又要開哭。
李靜靜也詫異地盯著余遙看,她有些讀不懂余遙的意思。
余遙這才反應出自己的失態,急忙改口道:“有余柏的,是按照沈咎的尺寸買的,我看你倆現在差不多高。”
余柏眼淚一秒收住,喜笑顏開地跑過去翻袋子,“不會又是拿的沈咎不要的衣服給我的吧?”
李靜靜含笑地斥責余柏:“余老師好心給你買衣服,你怎麼還小心眼多呢。”
余遙仔細問了下,李靜靜只有有一些輕微出血,出現了假宮縮現象,不過情況都很穩定。
李靜靜將家中鑰匙遞到余遙手中,“還得麻煩余老師帶余柏回家洗個澡再去學校了。”
“沒事,一點也不麻煩。”
余遙滿心歡喜地接了鑰匙,牽著余柏的手走出病房。
車子開了近二十分鐘到達機關大院里面,刷的余柏的臉,守門的老爺子才放心讓余遙將奔馳車子停在院子里。
這里是余遙幾個月來魂牽夢縈的向往之地,可是她一直沒有正當的理由重回這里看一眼。
手中的鑰匙圈上掛著一枚空殼子彈,應該是前些日子爸爸中彈后從他身體里取出來的子彈。
余遙舉高了這枚金色的子彈殼,陽光穿過幾根指縫傾泄而下,她瞇著眼,嘴角上揚。
她從小就喜歡這枚子彈殼,本來子彈殼一直掛在媽媽的鑰匙圈上,后來她又掛在了自己的書包上。
打開家里的大門,屋子里大件擺設和余遙記憶中的樣子無差,進門的左手邊一個手工釘成的鞋柜,再往里走就是紫色圓點沙發。
客廳的吊頂燈還是三個荷花形狀的,電視機和她印象中不大一樣,眼前的是個不太大的黑白電視機,余遙以為家里一直都是那臺四十寸大彩電呢。
余柏回家后,提著余遙給他買的新衣服就溜去衛生間洗澡了。
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正中間位置等,沙發旁的小桌子上立了個相框。
里面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照片上余柏用鉛筆給自己畫了個葫蘆娃的藤瓜帽子,余遙拿起來凝視好半天,手指輕輕撫過上面三個人的臉。
心底里一股暖流淌過,余遙笑意盈盈,眼角卻一不小心溢出濕意。
她拿起桌子上的鉛筆,提筆勾勒了一下,將藤瓜帽子畫得更像一些。
翻過照片,余遙在背后的角落寫下一行極小極小的字。
第46章再飛一次
十一月一號這天,教育局欽點余遙作為奧數競賽的帶隊老師,上面的領導都十分看好沈咎。
因為他幾次參加數學競賽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成想卻是一行學生之中最令人出乎意料的黑馬選手。
再一次飛去首都,余遙的旅游熱忱已經降到負值。
應了李校長,教育局領導以及沈老爺子的強烈要求,余遙早在一個月前就做足了參賽準備,她十分無奈地給沈咎買了往年奧數競賽的卷子,讓他提前練習一下。
不過余遙不強求沈咎非要做完每套卷子,她將真題卷交給沈咎的時候,只說了句:“挑出你感興趣的做。”
全國奧數競賽復賽比預賽的時候還要嚴格,所有帶隊老師連考點校門都不能進。
余遙在門外和人嘮嗑的時候才知曉,這奧數競賽分預賽和復賽,還有最終的決賽。
天哪,余遙有一種超強的預感,她估計還得再來一趟首都。
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結束后,沈咎終于懶懶散散地從考場里走出來。
余遙隨口問了句:“難不難?”
沈咎從余遙手中拿起一瓶礦泉水一口氣灌了大半瓶。
估計是沒讓帶水進去,把孩子給渴慘了。
“有點難。”沈咎擦了擦下巴的水漬,回答余遙剛剛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