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床單被褥被沈立安換下，新的甫一鋪好，早被卸了力氣的人直接倒頭躺了上去。

沈立安替她蓋好被子，才進浴室洗澡。

腰酸背痛的林語喬一覺睡得又短又輕，他躺下的時候，她便醒了。

他察覺到她的動靜，“吵醒你了？”

她睜開眼，嗡聲嗡氣地“嗯”了一聲，“你困嗎？”

沈立安把她往懷里摟了摟，饜足后的人精神斐然，“不困。”

“我也睡不著，你能和我聊會兒嗎？”

“當然，”他問，“你想聊什麼？”

“立安，你有過幾個女朋友？”她微微躊躇，咬著唇解釋，“本來我不想的，但是你剛才……”

林語喬有些吞吞吐吐，沈立安低頭，瞧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笑著問：“后悔了？”

“有點……”雙頰駝紅的人微微點頭。

沈立安愣了一下，也不生氣，自我檢討道：“是我表現不太好？那……下次我努力。”

林語喬虛握拳頭，忍不住朝他胸口推了幾把。

沈立安紋絲未動，他笑得風光霽月，不見絲毫之前把人哄著弄哭的霸道模樣。

林語喬累得半闔眼睛，淡淡道：“你就是表現太好了。”

她心嘆，而且，沈立安才剛飛完十多個小時的國際航班，

剛才的一場情事，她已經完全感受到這個男人不經意間的游刃有余，仿佛在床上，他擁有絕對掌控權的同時又能很好地引導遷就照顧她……

讓她沉迷其間，欲罷不能……

這些……要不天賦秉異，就是長期的實戰經驗累計。

也許是林語喬福至心靈，沈立安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就已經明白過來，主動聊起：“我一共交往過三位女友，兩位是在讀書期間，最后一位是在工作以后。”

林語喬“哦”了一聲，“那還挺多的，”她發現自己連前三都沒進，輕聲嘟囔，“我現在排在第四。”

“你現在排第一，以后永遠第一！”沈立安收著手臂，摟緊她，在她頭頂落下輕輕一吻。

——

翌日早上，林語喬睜開惺忪的睡眼。雙層遮光窗簾，隔絕了外面陽光，臥室依然沉如晝夜。

她適應了一小會兒，才看清周圍陌生的環境，腦海有幾瞬的短路。

雪松淺淡的氣味飄進鼻腔，她很快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倏地，整個人睡清醒了八九分。

床的另一側已經空了，林語喬下意識夠過手機看時間。

還有十分鐘，到十一點。

已經這麼晚了，她直起身坐起來，腳尖觸到地板，就忍不住“嗞”了一聲，坐在床沿緩了小會兒，她才站起身穿鞋，拉窗簾。

臥室和客廳似乎早被人打掃整理，已沒有昨晚兩人夜宵胡鬧的痕跡。

偌大的空間很安靜，林語喬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沈立安的身影，想起他昨晚說的，他昨日是臨時抽時間回來，今天還要趕回美國。

人，似乎已經走了。

林語喬腰酸背痛得厲害，全身的肌肉和骨頭仿佛昨晚被車碾過一般……她只身穿了件寬大的白色T恤，堪堪裹住臀，純棉衣服里的一切若隱若現……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至于何時被人套上的，她已經毫無印象。

哪怕只經過一個電梯廳，林語喬也沒有勇氣穿成這樣回去，碰到物業人員或者保潔阿姨，都會無比尷尬。

她在臥室里找了小會兒，沒看到自己昨晚穿的衣服，想著昨晚兩人鬧成那樣，她的那些衣服估計也不能再穿，于是打開沈立安的衣柜，從最外面隨意挑了件黑襯衫，轉身折進浴室。

簡單洗完熱水澡，吹干頭發，林語喬才感覺自己稍微活了過來。

沈立安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明顯寬大，并不合身，不過好在下擺長到大腿……她又從衣柜里隨手拿了一條他的細皮帶，在腰間系了個結。須臾，一條臨時“連衣裙”像模像樣，該遮得都遮住了。

玄關，林語喬捏著手機，正要開門。

“不告而別？”沈立安額前垂著幾縷碎發，身著白色棉T，灰色居家褲，整個人松散又隨性。

林語喬被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過了一瞬，鎮靜下來，才意識到是沈立安的聲音。

她忙不迭轉身，“立安，今天你不是要趕回去嗎？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改時間了，明天再走。”今早起來，沈立安就讓徐特助改簽了機票，緊急工作事務，他先郵件處理。

沈立安的話剛說完，她就已經忍不住小跑過來把人抱住，明知故問道：“是為我改時間的嗎？”

“不然呢，”他笑著回抱她。

廚房烤箱溫著早已做好的意大利面，煎蛋和豆漿。

家里冰箱的存貨不多，沈立安簡單做了兩份早餐。

一晚的折騰，林語喬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她一邊攪著意面往嘴里送，一邊好奇：“今早，你幾點起的啊？”

“八點。”

“這麼早，”她下意識嘀咕，“你都不倒時差，不累的嗎？”

“不累，”他笑著看她，“因為你，我昨晚睡得很好！”

腦海中浮現昨晚的一幕幕，林語喬瞬間耳紅，不再講話，埋頭吃餐。

沈立安的襯衫她穿起來本就寬大，附身低頭時，胸前更是露出一片雪白，星星點點的紅痕清晰可見，從纖細的脖頸一直延伸到鎖骨下方。

臨時的“連衣裙”，林語喬站著的時候還好，一坐下來，衣擺無聲無息地就折到了大腿根，下面一片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