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捂著嘴在一旁偷笑,“王妃非得教我們打什麼麻將,可又打不過我們,還非要慪氣說輸了的人就必須得畫花臉,所以就……”
“所以,你們就把王妃畫得跟個煤球一樣?”
幾人立即將頭低了下去,降低存在感。可隱隱晃動的身體,以及噗噗的像開水壺開了的偷笑聲,將他們出賣的一干二凈。
流螢小臉氣鼓鼓的,作為王妃的貼身婢女,她自然有權管控下面的丫鬟。見王妃如此狼狽,她急的趕緊拉著她去洗漱。
蕭暮雨雖然被畫得不像樣,但是心情賊好,見流螢板著臉,笑著打趣,“哎呀,你說你一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姑娘,怎麼總是那麼老成呢?嗨起來呀,人生又有幾個青春好年華呢?”
“王妃,您總是這麼不著調,像慕容小姐就挺穩重端莊的,根本不會和下人打鬧到不成體統。”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又是慕容黎月,怎麼哪里都離不開她的影子。
第25章 哥哥來了
蕭暮雨咬緊后槽牙,用力扯出一抹笑容,一字一句質問流螢,“本王妃豈容得你一個下人來議論?就算本王妃再不受寵,那也是你主子,既然你如此喜好她人,那你自個兒離去吧,別再我這明月閣待著了。”
“啊?”流螢嚇得花容失色,慌張的跪了下去,“是奴婢失言,請王妃不要趕走奴婢。”
“本王妃不喜嚼口舌之人。”
“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嘴角莞爾一笑,低頭望著跪在地上求饒的人,冷哼一聲,“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被接受,去吧,別留這兒礙眼。”說罷,轉身離開。
流螢抬頭死死盯著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怨毒之色,指甲狠狠摳在地上,內心的憤怒已經徹底吞噬理智。
“早晚一天,我會報仇的!”
遣走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蕭暮雨身邊一下子就空了個位置出來。
府中丫鬟分三等,三等丫鬟一般是柴房、洗衣,刷馬桶的,二等丫鬟則能跟在主子身邊跑跑腿兒,遞個信兒之類的。唯有一等丫鬟是可以貼身伺候著,與主子的關系更加親密。
蕭暮雨身邊現在缺一個一等丫鬟,剩余八個新來的丫鬟個個擠破了腦袋,其中二等丫鬟最后可能被提拔。
一周時間稍縱即逝,沒有宇文瑾的侵擾,她開心的差點兒忘乎所以,每天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斷了的腿也在逐漸恢復中。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現已至初秋,院中的銀信樹落葉飄零,鋪滿了一地,金黃的一片,目之所及,都似披上了一層金縷衣。
她的腿腳好不少了,已經可以撇下拐杖慢慢行走,站在銀杏樹下,朝著蒼穹望去,慵懶的白云稀疏的掛在如藍寶石一般的天空上,她不禁心情大好。
收回視線的時候,余光忽然瞧見銀杏樹背后好像有一個蹲著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麼。
她好奇地繞了過去,見地上蹲著個丫鬟在那兒擺弄銀杏樹葉,擺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挺好看呢。”她忍不住夸贊了一句。
對方嚇得驚慌回頭,見到蕭暮雨,當即跪下磕頭謝罪,“王妃,奴婢,奴婢就是看著這好玩兒。”
她仔細瞧了瞧,覺著對方有些臉熟,“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呢?”
“王妃,奴婢叫春花,前些日子,您組織了我們一起和您打麻將。”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們幾個合伙兒算計本王妃,將本王妃畫成大花臉的是吧?”
“王、王妃,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贏您了,奴婢愿意被您畫花臉。”
她瞧著這丫鬟十分有趣兒,性子也單純,頂多比較喜歡玩兒,正好和她合得來。
“你起來吧!”
“多謝王妃。”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怎樣?”
“啊?”春花受寵若驚,半天才反應過來,“奴婢,奴婢真的可以跟在你身邊伺候您嗎?”
“嗯啊,不過本王妃呢只有一個要求,服侍一主,便要忠于一主,本王妃要的是忠誠,你能做到嗎?”
“奴婢以后一心一意只服侍王妃一個人,絕無二心。”
“行啦,日久見人心。”
蕭暮雨將春花收在自己身側,并將此事告知給管事嬤嬤,通知全院上下。
夜晚,春花非要睡在門口,說是守門。可入秋以來,天氣寒涼,蕭暮雨也見不得才十五六歲的姑娘,年紀輕輕就得了風濕病。
“小春花,你就在我旁邊打個地鋪吧,改明兒后,你就回自己房間睡去。”
“王妃不行啊,我娘說了,其實每個女孩子都害怕一個人睡覺的,尤其是遇到打雷更嚇人,奴婢要一直守在王妃的身邊,這樣王妃就不害怕啦!”
她掩嘴輕笑,嘴角的梨渦隱隱浮現,柔和的目光瞧著那個說得眉飛色舞的小丫鬟,淡笑不語。
翌日中午,用過午膳后,春花從院外急匆匆的跑進來,神色慌張。
“王、王妃。”春花累得氣喘吁吁,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奴婢、奴婢剛剛、剛剛在外面,聽、聽說您娘家哥哥來,來府中探望您了。
”
“哥哥?”蕭暮雨皺了皺眉,她對這個所謂的哥哥,沒有絲毫印象,“已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