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和外面的‘大衛之星’一起組成了‘生命之星’,‘生命之星’你應該見過吧?是緊急醫療救護服務系統的國際標志……”
石羽一邊聽著,腦子迅速轉動:從進入酒吧看到魯景旭開始,他就一直用左手拿酒杯,之前在健身房魯景旭拿手機的手也一直是左手,莫非他是左撇子?但據舅舅說岑萱根據尸體部分刀口的深淺程度和裂口紋路推測兇手的慣用手是右手,兇手不是左撇子。所以如果魯景旭真的是左撇子,那他或許就不是連環分尸案的真兇。但也有可能他為了掩蓋自己是左撇子,所以在分尸的時候,特意換右手分尸,這也不是不可能……
石羽完全專注于自己的推理中,直到魯景旭的這句話飄進耳朵:“但是我的右手就不那麼幸運了,我的右手受傷之后一直沒恢復,所以你可能已經發現了,我是個左撇子。”
聞言,石羽從沉浸式推理中抽身,只見魯景旭舉起右手,他右手腕上的傷疤和紋身跟左手是一樣的,完全對稱。
“右手沒力氣還去健身房?”石羽反問。
“沒人規定不可以去吧?而且我可以練下半身肌肉和左手肌肉啊。”魯景旭反嘲一句。
“好好,你牛,告辭。”
“就這麼走了?那我的嫌疑洗脫了嗎?”石羽沒有搭理,腳步繼續朝門口邁去,“怎麼又生氣了?我原本還想提供一條線索,既然你……”
石羽往后退,他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但身體不由自主已經退到魯景旭旁邊。“什麼線索?”
“我知道你是怎麼看我和沈嘯的,我承認沈嘯騙婚是不對,但范江月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在外面也有人。
”
“你怎麼知道?沈嘯告訴你的?”
魯景旭搖搖頭,“我自己親眼看到的。”石羽將信將疑地看著魯景旭,“你不信?我給你看照片。”魯景旭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你自己看。”
石羽接過手機,這是一張拍攝于某商場環球電影院門口的照片,只見來往的人群中有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朝電影院走去,女人正看向男人說著什麼,女人側臉對著鏡頭,半張臉清晰可見,但男人就只拍到了背影。
“她是范江月?”
“對啊,側臉拍得很清楚吧?”魯景旭頓了頓,“難道你連范江月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石羽頗覺尷尬,他確實沒見過范江月生前的長相,于是避而不答,轉下一個問題:“你在哪里、在什麼時候拍到的?”
“就去年圣誕節晚上八點左右,在順和商場的環球影院,我跟朋友吃完晚飯出來看到這對狗男女,就隨手拍了下來。”
“沒有男人的正臉?”
“沒有,我等了一會兒他也沒轉過來,然后他們就走進電影院,我和我朋友也走了。”
“你就不好奇對方是誰,不上去看一眼?”
“我可沒那麼多事,我只要知道她過得開心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欠她了。”
“這事沈嘯知道嗎?”
“知道,但沈嘯也不知道那個情夫是誰,他跟我一樣,也不關心那個人是誰。他只要范江月能給他生個孩子就好了。”
“你之所以告訴我她有這個情夫是想說這個情夫有嫌疑?”
“我可沒說這個情夫有嫌疑,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跟范江月有關的事告訴你而已,至于用不用得上是你的事。”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魯景旭抿嘴一笑,喝了一口酒,“可能就是想跟你多說會兒話,你很對我胃口。”,石羽頓覺胃里翻江倒海,魯景旭見石羽整個臉都綠了,不禁呵呵笑起來,“你也太經不起開玩笑了,石偵探。其實是因為我也覺得張醫生不是兇手。”
“什麼?”魯景旭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微妙,可能魯景旭天生長著一張不老實的臉,所以石羽覺得他說什麼都像在說謊。
“張家銘醫生也是我的牙醫,我還蠻喜歡他的,我不相信長得這麼好看的人會是變態殺人犯。說起來朱念珊跟張醫生走到一起可能是我的緣故。當時朱念珊說牙痛,就是我介紹她去找張家銘醫生的。”雖然石羽覺得憑借外貌斷定一個人是不是殺人犯太主觀,但至少這個世界上除了張家銘的外婆和他自己以外,還有一個人站在張家銘這邊。“啊,不過范江月和她姐姐關系很好,說不定她姐姐知道她的情夫。”魯景旭說得信誓旦旦。
“她姐姐?”
“嗯,她姐姐,范江燕。”
原來她還有個姐姐。
9
范江月是外地人,五年前跟著姐姐范江燕一起來新嵊發展。范江燕是她在新嵊唯一的親人。石羽從魯景旭那沒打聽到范江燕的住所,但得知了范江燕的上班地址——薇薇新娘,范江燕是一名婚慶公司的化妝師。
今天是周一,范江燕照道理應該會去公司上班,所以石羽來到薇薇新娘。
甫一走進薇薇新娘店鋪,石羽就感覺到濃濃的浪漫氣息,目之所及都是與結婚有關的祝福語、婚紗照、禮服裙……現在揚聲器里正在播放曲調甜蜜的《告白彩虹》,這是時下很多婚禮現場流行的背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