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突然想起之前離開那個樹叢打的的出租車,司機好像提過一嘴他曾經搭過乘客去附近的養老院。
原來這個附近的養老院就是旭陽啊……這麼看來,兇手撿到旺財銘牌的可能性很高啊,因為當時旺財就在附近溜達。不過當務之急,是先通知舅舅銘牌的主人找到了。
于是石羽拿起手機,撥通丁江的電話。
🔒15
次日上午,石羽打車來到旭陽養老院。剛下車,就聽到后面有人叫他小名天寶,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此人必定是——
“舅舅?”只見丁江和劉磊在路邊停好車,下車朝他走來。
“天寶?你是在跟蹤我嗎?”
“舅舅,就我們這個前后順序,你這話反了吧。”
“你跑這來干什麼?”
“我來找狗啊,昨天電話里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找旺財。”
丁江拍了一下腦門。“忙暈了,我給忘了。”
“舅舅你們來這干什麼?調查旺財的銘牌?”
“這是一件事,但還有另一件事,季博遠的母親蔣芳芳就在這個養老院,我們來通知她她兒子遇害了。”
石羽想起舅舅提過蔣芳芳住養老院的事,原來這個養老院就是旭陽養老院。“這麼巧嗎?那我們一起進去吧。”
“別,你找你的狗,我找我的人,上次已經是破例,這次你別瞎摻合。”丁江說完,已經走向門口保安室。
“舅舅,剛剛不是還聊的好好的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石羽趕緊追上去。
保安一聽是警察來查案,馬上恭敬地讓丁江和劉磊進去了。輪到石羽,石羽報出琴柔母親曾麗茹的名字,保安打了一個內線電話,也順利讓石羽進去了。
從養老院外觀看,這養老院似乎有些年頭了,有的外墻已經脫落,但沒有修補。不過走進養老院里頭,石羽發現里面的內飾裝修還算可以,并不顯老舊,他嗅了嗅鼻子,依稀能聞到一股油漆味,或許最近室內還翻修過。
三人前后腳來到咨詢臺,咨詢臺后面坐著兩個女人,一個年長,約莫五十歲左右;一個年輕,大概二十幾歲,兩人正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
“你好,我們是刑偵隊的警察。”丁江亮出警察證件,兩個女人一愣,立刻扔下手中的瓜子起身,“我們正在調查一宗案子,想找一下你們這的蔣芳芳女士,能帶我們去嗎?”
“蔣芳芳啊,”年長女人回答,“可以的,她住在二樓的二〇四號房間。”
“能帶我們上去找嗎?”劉磊問。
“當然可以。”正說著,又一個年長女人出現,燙了一頭時髦的小卷發,紋了半永久眉毛,那眉毛立刻讓石羽聯想到昨天碰到的琴柔,“麗茹姐,你來的正好,有兩位警察找蔣芳芳,你能帶她們上去嗎?”
石羽聽到稱呼,已經確定來者就是琴柔的母親曾麗茹。
“啊?警察?不是偵探嗎?”曾麗茹驚訝地問。
“曾阿姨,我是偵探,他們是警察。”石羽上前一步說道,“是琴律師跟你說了我今天會來找你對吧?”曾麗茹點頭,“那就好,我們的事可以后面再說,您先帶這兩位警察去找蔣芳芳吧。”
曾麗茹看了一眼石羽,再掃視兩個警察,她還沒搞清楚狀況。
“你就是曾麗茹?”丁江問道,曾麗茹點點頭,“正好,我們也要找你。”
“找我?”
“不過一樣一樣來,你先帶我們去找蔣芳芳吧。
”
“啊?哦,好吧。”曾麗茹完全在狀況外,但還是行動起來了,“那,跟我來吧。”
三人前后腳跟上。
走了一段路之后,曾麗茹似乎明白過來什麼,問道:“兩位警官,你們找蔣芳芳干什麼啊?”
“她兒子遇害了。”丁江回答。
“什麼?”曾麗茹嚇了一跳,突然剎車,丁江差點跟她裝個滿懷,“不好意思,”她趕緊道歉,繼續走起來,“怪不得……”
“什麼怪不得?”劉磊問。
“怪不得這一兩個月他兒子都沒來看她,以前她兒子每個星期都會來的,我們也覺得奇怪。”
“那你們怎麼不報警?”丁江說。
“報警?這不太好吧……您是不知道,有些子女吧……預付了一年的費用以后就再也不來看老人了,任憑老人……那個……自生自滅,這種例子很多的,我們不太好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那季博遠付了多久的費用你知道嗎?”丁江繼續問。
“好像也是一年吧,到今年十月份。”
“季博遠最后一次來看望他母親是哪一天啊?”石羽冷不丁冒出一個問題,丁江回頭瞥了他一眼,但石羽別開臉,裝作沒看見。
“最后一次啊,我想想……啊,想起來了,三月十七號下午。”
“那不就是季博遠遇害當天。”劉磊跟丁江小聲嘀咕,丁江點點頭。
“是嗎?”曾麗茹也聽到了,“小遠就是那天遇害了啊?他怎麼死的?”
“我們還在調查。”
曾麗茹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遇到這種事真是太不幸了,小遠人還挺好的,算是來我們養老院來得比較勤的孝順子女,我們都說蔣芳芳有福氣,沒想到……”
聽到曾麗茹對季博遠的評價,再對比昨天她女兒琴柔對季博遠的謾罵,很難想象她們母女在說同一個人。
不過,這也間接說明這對母女在家不談公事。
“三月十七號這日子你倒記得挺牢,都過去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