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這次你立了功,到時候我會幫你申請一筆獎金給你。”
聽到有獎金可以拿,石羽受寵若驚:“謝謝舅舅。”
“這件事你沒說給別人聽吧?”
石羽看了一眼身后坐在店內的馬灝文。“沒,沒有。”
“那就好。”
“舅舅,你真覺得張家銘是殺人犯嗎?”
“什麼意思?”
“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你的生日?怎麼突然提這個?”
“你先回答我。”
“好像、大概、可能是十二月二十幾號吧?”
“你看,我是你外甥,你都記不住我的生日,你說季博遠怎麼會記得張家銘的生日呢?他們雖然認識,但沒好到會記住對方生日的份上吧?好比我,我頂多能記住我自己和我媽的生日,別人的生日我都記不住。”
一陣沉默。
“天寶,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會不會 0120 不是指生日?”
“說是指生日的人是你,現在你又說不是?你在自己打臉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舅舅,我想來想去,張家銘是兇手不合常理啊。”石羽將他的疑慮又說了一遍。
丁江聽完后,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道:“好,那張家銘不是兇手,兇手是誰呢?”
“這個我現在也沒頭緒,但我想還是應該跟 0120 這個數字有關,只要破解了這個數字背后的含義,就能找到真兇。”
“那如果它不是指生日,會指什麼呢?”
“會指……”石羽站在店門口,又是撓頭又是摸脖子,一籌莫展,就在苦思冥想之時,他突然瞥到何潤發大排檔店門口的門牌號碼,猛然間,仿佛天靈蓋被人掀開,一道靈感注入大腦,“門牌,門牌號啊,舅舅!”
🔒28
“什麼門牌?”丁江沒聽懂。
“你還記得嗎,當時我跟你和劉警官去協和醫院找季博遠的上級濮立陽醫生時,他的辦公室門牌號。
”
“這我哪記得住。”
“我記住了,因為那個門牌號很特別,它是 210。”
“210?你確定是 210?”丁江語氣顯然變了。
“對,我確定,當時我就想到了旺財的銘牌號 0120,但當時我以為是我過于敏感了,但現在想想,你不覺得很巧合嗎?濮立陽是季博遠的上級,季博遠當然知道濮立陽的辦公室門牌號,而且憑借兩個人的關系,上下級,日常工作中難免會有摩擦矛盾,所以沖動殺人是完全可能的。”
“你等會兒,讓我捋捋,濮立陽……季博遠……婦產科兩個唯一的男婦產科醫生,你說會不會濮立陽知道季博遠在外面有私人診所,所以找他談話,兩人聊著聊著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最后濮立陽錯手殺了季博遠?”
“有可能,不過我覺得他們會約在那個小樹叢見面,我總覺得他們的談話應該跟朱念珊的死有關。”
“你的意思是濮立陽懷疑季博遠是連環分尸案的兇手,所以約他在其中一個拋尸地點碰面,他或許想勸季博遠自首。但季博遠不肯,還想殺了濮立陽滅口,結果被反殺?”
“舅舅,原來你的腦洞也挺大,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有可能,都有可能。但是張家銘……這樣,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協和醫院,我們找濮立陽當面對峙。”
“當面對峙?這麼刺激嗎?要不要先跟蹤他一段時間,查查他的底細什麼的?”
“跟蹤什麼啊,直接盤問。”
“警察辦事果然不一樣。”
“就明天早上去吧。”
“明天?”
“怎麼你還想現在?”
“可以嗎?”
“太晚了,我今天一天沒休息,明天吧,反正他也跑不了。”
“好吧,明天幾點?”
“十點。”
“行。
”
*
次日上午九點半,石羽精神抖擻像個雕塑似的矗在協和醫院門口,等待丁江出現。醫院外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行人車輛從石羽眼前經過,無人在意他。這時,電話響起,來電人竟然是沈嘯。石羽猶豫著要不要接,但電話催命似的一直響,這股不依不撓的勁頭就跟沈嘯在健身房訓練石羽時一模一樣。
“你好,沈教練。”石羽最終還是接起電話。
“石習,早上好啊。”
“早上好,沈教練,請問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我們這周又有優惠活動,可以送很多課程……”
石羽還以為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沒想到對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好意思,沈教練,其實……”石羽打斷道,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把真相告訴他,免得他以后再來推銷電話,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自從成為私家偵探,石羽撒出去的謊比他吃的外賣還多,所以也不差沈嘯這一個了。“不好意思,我已經在別的健身房辦過卡了。”
“什麼?”電話那頭的語氣驟然改變,“我花那麼大的力氣給你上的體驗課白上了?你這不是白嫖我嗎?”
到底是誰嫖誰啊?石羽很想這麼回應過去,但這話懟了對方的同時也把自己辱了,忽然,他心生一計,回道:“是這樣,上次體驗課之后,你們健身房有一位叫魯景旭的客人他跟我說你們健身房器材太舊、設備經常壞,叫我不要在你們這辦卡,我這才換了地方的。”
“什麼!魯景旭?他搞什麼!神經病!是故意報復我嗎?”沈嘯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石羽得意地咧開嘴,正收起手機,一輛黑色的奧迪遽然在他身旁停下,車窗下降,探出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