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菲是蘇家的掌上明珠。
她不才應該是那個門當戶對的人嗎?
聽到蘇禾拒絕,姜棋冷臉,接話說:“別說的這麼難聽,薄家是什麼人,不是誰想嫁就能嫁進去的,一般人還沒這個機會。蘇禾,你外婆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里,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失去你外婆?”
姜棋看了一眼蘇青山,繼續說:“蘇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何況你外婆的情況,每天需要大筆費用。你是蘇家的女兒,也是菲菲的姐姐,家族聯姻,自然姐姐是要先嫁人的。”
蘇菲菲說:“蘇禾,你自己考慮清楚。”
她走到蘇青山旁邊,撒嬌的伸手抱著蘇青山胳膊,柔柔音說:“爸,你看看這個蘇禾,有些不識好歹了。你都把她外婆接過來安排最好的醫院,結果蘇禾卻不愿意。她不愿意就算了,她自己的外婆,我們蘇家憑什麼幫她呀,讓她自己想辦法籌錢唄。”
蘇青山沒反駁什麼,看眼手表,說:“禾禾,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外婆還有場手術要做,費用很高。救不救,就看你了。”
*
蘇禾心不在焉的回到小花園后的雜貨房。
經過玫瑰園,一個年紀不大的傭人叫住蘇禾,偷偷告訴她:“大小姐,你可別傻乎乎的上當。薄家小公子是二小姐的未婚夫,聯姻對象也是二小姐。二小姐不愿意,想讓你代替她嫁過去呢。”
蘇禾一愣。
她問:“那個薄家小公子多大?”
“二十五吧。”
喔,那就是不老。
蘇禾又問:“那個人是殘疾嗎?”
“沒有。就是聽說薄家少爺很花心,聽說在外有女人和私生子。二小姐哭鬧著不愿意嫁,可薄家傅家肯定是要聯姻的,這才把你接回來。”
“對了,大小姐,聽說薄家小少爺玩世不恭,冷血殘忍,特別喜歡在床上虐待女人。他要聯姻娶的人,其實是二小姐。”
蘇禾蘇禾沒說話。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下午,天公不作美,一場傾盆大雨。
蘇禾接到電話時,正在收拾衣服,聽到外婆又發病了,在醫院安排救治,蘇禾什麼也顧不上了,急匆匆攔車去醫院。
到醫院下車,風大雨也大,手上的傘沒打穩一下被吹跑。蘇禾心急,也顧不上傘,雙手抱頭沖進雨里,朝著醫院大廳跑。
遇到一輛車,蘇禾差點被撞。
司機罵咧聲,蘇禾說了句對不起,轉頭離開時,迎面撞到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蘇禾急切道歉。
雨淋下來,落在蘇禾身上。
蘇禾面前的男人沒說話。
蘇禾抬頭,順著雨水看他。
這個人個子很高,挺拔修長,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手上打著一把大黑傘,握著傘骨的手骨節分明。傘下,男人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一張臉格外的吸引人,眼神冷冽而淡漠。只一眼,蘇禾呼吸近乎停滯住,只感覺渾身僵硬。
……是他?
“你……”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卡住了。
她這才想起,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畢竟,曾經只是一面之緣。
蘇禾呆呆地看著薄修硯,愣在原地。
薄修硯眉宇間有淡淡不耐,看了面前渾身淋濕的跟落湯雞的女人一眼。女人的小臉干凈素白,頭發濕淋淋的搭在肩膀前,狼狽不已。這種假裝不經意邂逅,往他身上撞過來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對薄修硯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
薄修硯一句廢話都懶得開口,眼神冰冷攝人。
本打算離開,不經意看到蘇禾的眼睛時,薄修硯微微怔了一秒。
很快,薄修硯冷淡的移開視線。
他面無表情的打著傘,側身離開。
一句話沒跟蘇禾說。
仿佛蘇禾在他眼里,只是空氣,他完全忽視當不存在。
等人走遠,蘇禾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而后看一眼醫院,又抬手擋在腦門前小跑去醫院大廳。
這頭,薄修硯收傘剛上車,手機就響了。
看一眼電話,薄晉打來的。
他手指劃開:“有事?”
電話里傳入薄晉嗷嗷叫的聲音。
“小叔,救命!”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薄晉的聲音消失。
不到兩秒,電話里又傳來薄晉一副有話好好說的求饒聲音,“我靠,三叔!我就隨便隨口說說的,你還來真的啊!別別別,你知道的我怕水。三叔你要的地皮我不跟你搶行不行,給你就是了!千萬別推我下水……”
話沒說完,電話里響起撲通一聲。
伴隨著水花的聲音,薄晉的聲音從耳邊消失了。
薄修硯單手握方向盤,嘴角一扯。
正要掛電話,薄晉的手機已經換了人,傳來薄修林冷調的聲音,“老五,薄晉這個小東西搶我的生意,你說呢,我該不該跟自己侄子計較?”
薄修硯硒笑一聲,淡淡發話:“薄晉不會水,不怕大哥找事?”
薄修林一笑,望著水中翻騰的薄晉,說:“放心吧,這小子就是膽子肥,手伸的過長了。這麼深點的水還淹不死他!黃油在我腳邊,等會兒差不多,讓它下去撈人上來。”
薄修硯不予理會。
他看著外面的雨,莫名心煩。
沉默兩秒,薄修林吹了一聲口哨,匍匐在薄修林腳邊的黃油蹭的爬起來,汪汪了兩聲,快速跑到河邊跳進水里,狗爪子熟稔的朝著薄晉的方向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