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棉抿了抿唇,望著天花板,苦澀一笑:“我做錯了一件事情,被懲罰了。但是,我不后悔。”
蘇禾有種強烈的預感。
秦棉身上這些傷痕,怕是跟夜逸塵脫不了關系。
“禾禾,恭喜我吧,我把夜逸塵睡到手了,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是我強迫他的。所以,他這樣對我,也是我活該。我沒想到,他是真動了殺心,想要掐死我!”
說著,秦棉就流淚了。
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笑著說:“但好歹我成功了不是嗎?我得到了他的人。
我只是想告訴他,姜汐晚根本就不愛他,我才是真正愛他的那個人。”
蘇禾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好。
她又生氣,又心疼。
生氣秦棉做這樣的傻事,心疼秦棉為了愛一個人變得不像是自己了,非要選擇最冒險最沒保障的方式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蘇禾心里難過,眼睛也跟著濕了。
她低聲說:“秦棉,你個大傻瓜!”
你怎麼那麼傻,夜逸塵他根本不愛你啊。
這麼一腔熱情的付出,值得嗎?
她心里苦澀,嘴上什麼話都說不出。
只有心疼。
秦棉看蘇禾,平靜而難過的說:“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蛋!蠢得無可救藥。
可我沒有辦法,我就是看不得夜逸塵為了姜汐晚那樣的女人黯然神傷,我想要搶走他的心,偷不了,我就硬搶。”
秦棉眼角的淚滑落到枕頭邊。
她望著蘇禾說:“禾禾,姜汐晚根本就不愛夜逸塵,她是在利用夜逸塵。只有夜逸塵自己看不出來,像個大傻子一樣,他才是那個傻子。”
“他不知道我有多愛他。”
秦棉眼睛紅透:“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著了什麼魔,就是非他不可了,寧愿毀了我自己。”
她現在這幅殘缺的樣子,不就是毀了嗎?
什麼都毀了。
夜逸塵只會恨她,恨的要死得那種!
因為她,夜逸塵已經不干凈了,他為姜汐晚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在她身上毀的一干二凈。
她毀了他。
所以,夜逸塵也想毀了她。
差一點,她的脖子就被夜逸塵扭斷。
她裹著被單被夜逸塵扔到酒店門外,她就成了一個狼狽至極難看至極的笑話。
“別說了,綿綿。”
蘇禾紅著眼睛抱住默默流淚的秦棉,她心里難過又憤怒,說:“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事,就算是不對,夜逸塵也不能這樣的對你!他敢這樣欺負你,就是欺負我蘇禾!”
還有那個姜汐晚。
為什麼都和這個女人有關!
夜逸塵因為她這麼冷酷殘忍的傷害秦棉,而薄修硯也因為這個女人在吃飯的時候拋下她。
蘇禾聲音安撫說:“綿綿,聽話,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我不走,陪著你。”
秦棉沒有回答。
很久后,她才開口:“禾禾,我哥生氣了。我看到他眼睛都紅了,因為我糟蹋了自己,他想打我的,可他到底還是心疼我。”
“禾禾,你幫我告訴他,替我跟哥說聲對不起。”
秦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睡一覺就好了。
睡醒了,噩夢就結束了。
蘇禾答應,什麼都答應,“好。”
蘇禾一晚上沒回家。
薄修硯給蘇禾打了十幾個電話,蘇禾都沒有接,一直打到蘇禾的電話關機。
坐在車里,薄修硯的臉色格外冷沉。
夜逸塵和秦棉在酒店發生的事,沒有傳到大眾和守株待兔的記者耳朵里,卻傳到了薄修硯那里。
薄修硯撥號,面無表情的打給夜逸塵。
夜逸塵沒接,薄修硯毫不猶豫掛斷,再打給江山。讓把秦湛的電話號碼發給他。
江山速度很快,事很快辦了。
秦湛站在酒店的窗口邊,從來不抽煙的他這次破例抽了煙,嗆的他咳嗽幾聲。
接到薄修硯電話時,已經快天亮了。
秦湛問:“哪位?”
“我是薄修硯。”電話里是薄修硯冷沉淡漠的嗓音,“秦總,我老婆呢?”
秦湛沒說話,煙嗆的他眼睛都紅了。
我老婆,不是蘇禾。這個男人平靜而從容的表達出身份和立場,他是蘇禾的丈夫。
電話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無聲僵持片刻后,秦湛嗓音嘶啞說:“薄少,我聽外界說夜逸塵是你的人。他那樣對待我妹妹,薄少打算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薄修硯聲線冷淡說:“夜逸塵是我的人,但他是個成年的男人。他那樣對待你妹妹,你怎麼不問問,你妹妹首先對夜逸塵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秦湛沉默著。
薄修硯繼續說,理智冷靜的可怕。
“秦總,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走我的妻子,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你這是再跟我挑釁。
上一個在我面前試圖挑釁我的人,已經在行業里消失。”
“秦總,就憑你妹妹對我的人做的事,錯在先,我就可以讓你們身敗名裂!”
蘇禾早上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手機關機了,她沒在意充不充電。女醫生過來給秦棉檢查身體,蘇禾自動的避開,去衛生間洗漱。
洗完出來,門口有人敲門。
以為是秦湛,蘇禾過去開門。
結果看到是薄修硯。
一夜不見,感覺兩個人之間有些陌生了,尤其是蘇禾看薄修硯的眼神,帶著一股疏離冷淡。
“你來干什麼?”
蘇禾把心里的不爽都遷怒到薄修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