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臉是師父換的，可師父絕不會將自己的臉換給別人……

看來顯昭國能夠換臉的，不止師父一個。

“吱呀——”

房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

虞紫鳶扭頭，就見不少丫鬟手上拿著托盤，上面擺放各種奇珍異寶，走進來。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江楓眠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屏退了所有人。

“這些都是給你的，喜歡嗎？”他溫聲問。

虞紫鳶看著桌上放著的各種華貴珠寶，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她知道，江楓眠不是個會討女人開心的人。

想罷，她仰頭看向江楓眠，蒼白的唇微啟：“王爺為何要送我這些？”

江楓眠來到她的面前，嗓音低沉。

“紫鳶，我需要給元柔一個尊貴的身份。”

虞紫鳶望著他的目光霎時黯淡無光，喉嚨干澀不已。

“所以王爺您曾說愛臣妾是假，讓臣妾暴斃也是假，只有想換臣妾的臉是真，對嗎？”

她一字一句問，聲音哽咽。

江楓眠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心尖一顫，卻又被他強壓了下去。

“本王欠元柔！”

聞言，虞紫鳶眼眶泛紅，她強忍著淚，看向外面凋零的落葉。

似是問他，又似是自言自語。

“那你就不欠臣妾嗎？”

江楓眠見她脆弱的模樣，不由煩悶。

“你放心，雖是娶元柔，但她的身份依舊是你！”

虞紫鳶聽到這話，才驚覺她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自己的夫君。

狂風吹動著窗戶，發出“砰砰”的響聲。

絲絲冷意穿透過了炭火，直達全身，虞紫鳶只覺越發寒涼了。Y.B獨家整理

她緩緩起身，朝著江楓眠俯身參拜。

“王爺，臣妾不欲為妾，也不會讓人冒名頂替我身份。

”

江楓眠眸色驟然冷了下來。

“你此話何意？”

虞紫鳶空洞的眼眸望著他：“臣妾要將自己的臉換回來。”

第五章 換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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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頓時一派寂靜。

半響，江楓眠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可能。”

話落，他“嘭”的一聲摔門離去。

……

夜色漸深。

昏暗的燭火在空寂的房間內靜靜燃燒，直到熄滅。

虞紫鳶呆坐在梳妝鏡前，看著窗外天色慢慢變亮，她腦中全是江楓眠最近所做之事。

望向鏡子里自己如今的臉。

她仿佛還能憶起，五年前，江楓眠對剛經歷換臉之痛的自己說。

“你放心，此生，本王都不會負你。”

虞紫鳶喉嚨滿是苦澀，她抬手緩緩摘下發髻中的銀簪，朝著自己的臉而去！

鮮紅溫熱的血液，似水珠緩緩落下。

她想往下劃，腦海中不覺浮現出身形佝僂的爹爹，頓時清醒，止住了手。

這張臉還不能毀，她要等師父把自己的臉換回來，而后好在爹娘跟前盡孝。

清晨的光線透進來。

丫鬟推門進來要伺候，就看到這一幕。

嚇得忙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丫鬟就要給虞紫鳶止血。

虞紫鳶卻偏頭躲過，將簪子抵在了喉間，看著她說：“我要你去幫我辦兩件事。”

丫鬟背上猛然生出一層薄汗，不敢吭聲。

“一是去告訴王爺，我要見我師父，如果他不答應，你就對他說第二件事，讓他賜我一條白綾。”

丫鬟聽著這話，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怕虞紫鳶出事，只能應聲去辦。

……

未時日中。

程子募果然被請來了府邸。

虞紫鳶看見他，眼眶一熱，聲音哽咽：“師父，我錯了。

”

程子募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當初為師便告訴過你，世間情愛皆無常，但你偏偏執迷不悟。”

淚光遮擋住了視線，虞紫鳶強忍著心尖的酸楚。

緩緩出聲：“師父，昨日我在另一人身上看到了和我曾經的臉。”

程子募瞳孔猛地一縮。

還沒等他說什麼，虞紫鳶小心翼翼又說：“師父，求您幫我把臉換回來吧。”

“換不了了。”

程子募一句話讓虞紫鳶直墜冰窖！

“為何？”她聲音發顫。

“你的臉是我所換，但當初給你換后，卻不知被誰做了手腳，將其帶走了。”

他們這一行一并不只程子募一個換臉師。

因此是誰所做，他無從得知！

虞紫鳶聽到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天下知道她換臉的，除了師父，就只有江楓眠。

難怪，那元柔的臉會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世間難以刻畫出一樣的臉，唯有以面換面。

虞紫鳶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師父，徒兒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不換了。”

她知道，臉已經給了別人，換不回。

程子募聞言只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便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房門打開之時。

虞紫鳶就見江楓眠率領著一隊府兵正侯在門口！

“將這江湖術士，就地處決！”

第六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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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話落，府兵就要上前。

虞紫鳶瞳仁驟縮，慌忙擋在程子募面前。

“你們別過來……”

江楓眠狹眸微瞇，目光危險：“虞紫鳶，你現在過來，本王可Y.B獨家整理既往不咎！”

虞紫鳶聞言，卻沒有移開半分。

“王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傷害臣妾師父，臣妾怎能離開？”

她見周圍府兵不肯離開，又道：“你若今天非要傷我師父，那臣妾這條命，也給你！”

話落，她一把拿過屋內的一把小匕首，抵住脖間。

江楓眠劍眉微簇，卻對身邊的府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