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抱著她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輕輕地把人放在了床上,接著他也跟著上了床,剛熄了燈躺下,身邊的人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來,小肩膀還怕冷似的縮了縮。
他這才抬眸看了眼空調,沒開。
難怪。
但他也沒去拿遙控器,而是順勢將胸口的人緊緊摟進了懷里,隔著夜幕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臉。
巴掌大的小臉素凈白皙,秀眉彎彎,眼睫輕輕顫動,又睡著了。
瞬間,先前那股暖烘烘的熱流化成一團鼓漲的滿足感,撐得整個胸腔都發酸發燙。
抬起手,拇指輕輕摩挲了一陣她的臉頰,而后又靠過去親了親她的鼻尖,手握著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捏在手心里揉了揉。
他低低地叫了她一聲:“祁愿。”
睡夢中的人沒有聽到。
但他也沒再繼續叫她,而是眉眼柔和的淺淺笑了起來。
就這樣吧,就這樣一直在我身邊,好不好?
*
祁愿一覺睡到了自然醒,意識朦朧地睜開眼睛,卻被眼前模糊的一團黑影給下了一條,驚呼著往后仰過去,還差一點滾掉床下去。
還好徐晏清眼疾手快,趕緊伸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說了聲:“見到我這麼高興?”
果然,昨晚那麼乖順聽話就是因為喝了酒,酒一醒全都沒了。
他在想,以后是不是該隔三差五的讓她陪他喝點兒了。
祁愿還沒從驚嚇中恢復,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等著雙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其實徐晏清早就醒了,他今天是要去公司的,但看著懷里的人還睡得那麼香,他又舍不得走了,于是就一直看著她的睡顏耗到了現在。
祁愿楞楞地看著他:“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曲起胳膊,單手撐著頭,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想逗一逗她,于是,故作一臉不解地開口:“不是你喊我來的嗎?”
?
哈?
她喊他來的?
祁愿愣了一下,皺著眉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她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昨晚最后陸可忽然來了興致,拉著她喝了不少。
“你說你好想我,我就過來了。”
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祁愿有些不可置信偏了偏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說著,就要拿過手機來驗一驗真假,可剛伸出手去,一只大手就忽地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整個人一下子又撞回了他的胸口。
她愣了愣,抬眸看過去,面前的人眼睛微微瞇著,懲罰性地用力親了一下她的唇,語氣不悅地說了句:“小半個月沒見,你想我一下怎麼了?”
祁愿頓了頓,將視線從他的眼睛里挪開,嘀咕了句:“那也沒見你想我啊。”
這一聲兒說得很低,幾乎是下意識說出口的,說完后,連她自己都愣了愣,趕忙抿了抿唇。
但這飄渺的一句,還是被徐晏清聽了個真切,他往后仰了仰脖子,微微勾起唇角,垂眸看著面前的人:“小沒良心的,瞎說八道,天地良心,我哪天沒想你?”
說著,攬在她腰間的手還使壞性地撓了撓:“除了辦公,就差把你揣腦子里想了,你呢?你倒好,喝酒聚餐,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祁愿被說得臉微微一紅。
這倒的確是真的,這幾天幾乎都在忙,昨晚和林瑜陸可吃飯,除了中途林瑜問過一回,他什麼時候過來,她答了一句這幾天都不來意外,還真沒想起過他。
她抬起手撓了撓脖子,說了聲:“我起床了。”
說完,就一把推開了他,翻身下床,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徐晏清躺在床上笑了一聲,也跟著起床了,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小江一連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還打了好幾通電話。
瞬間回憶起之前他頸椎病犯的時候,小江沒找到他人,直接把將徐兩家人都驚動了的事兒,于是趕忙回了個信息過去,告訴小江他在景園。
幾乎是立刻,小江就給了回信。
——好的,我去景園接您。
他看了眼信息,也沒回,放下手機,也跟著去了衛生間。
其實小江已經猜到了,早上他按照往常的時間去淮西胡同,卻一直沒見徐晏清出來,連著打了個幾個電話也沒人接,起初他還在擔心呢,但轉念一想,這幾天徐總不是一直住徐宅的麼,這會兒不在徐宅也不接電話,應該就是去景園了,在看到徐晏清消息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在去景園的路上了。
*
最后,徐晏清和祁愿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時,早就過了徐晏清的上班時間。
祁愿也沒搭理他,走到梳妝臺前開始了日常的護膚步驟。
見她坐到了梳妝臺前,徐晏清看了她一眼,又想起了她昨晚的樣子,沒忍住笑了起來,而后不急不忙地走到床頭柜前,彎腰拿起了上面的腕表,單手戴了起來。
祁愿一邊往臉上拍乳液,一邊從梳妝鏡里看身后的人。
他站在那,正抬著前臂在戴腕表,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她從鏡子里瞥了他一眼,就繼續自己的護膚事業了,做完所有流程后,她才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勾開睡衣的領子,往睡衣里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