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徐晏清拿著一條領帶往這邊走過來,見她這番動作,嗤笑了聲,緩緩開口:“我沒那麼禽獸,你喝醉了還下手。”
被戳破了心思,祁愿的臉又是一紅,松開了衣領,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神微微閃躲地回了句:“上次公益活動前一晚,也沒見你下手輕。”
最后還害得她露肩背的禮服不能穿,脖子上還上了層厚厚的遮瑕。
這事兒上徐晏清也自知理虧,笑著看了她一眼,沒吱聲兒,而是走過來,將手里的領帶遞給了她。
祁愿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抬頭看過去。
“幫我系領帶。”
他負光而站,低垂著眉眼,神情柔和地看著她。
祁愿咬了咬唇,接過了領帶,眼神沒敢再看他的眼睛,回了句:“我不會。”
的確是不會,之前她也學過,幾年前也幫徐晏清系過,但怎麼系都系不出標準而又飽滿的溫莎結,最后反而看起來像個松松垮垮的三角糖包。
徐晏清兩手握過她的手,回了句:“我教你。”
說著,就低垂著眉眼,帶領著她的手,一步步教了起來,最后系好后,也不知是不是祁愿的錯覺,總覺他帶著她手系的這個溫莎結就是不如他自己系起來的好看。
徐晏清抬起眸子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問了聲:“會了嗎?”
祁愿一臉糾結地撓了撓額頭:“呃……”
“那再來一遍。”
話音剛落,一雙大手再次扣住了她的手,又教了她一遍。
系好后,他再次把領帶拆了,而后遞給了她,耐心地說:“你試試看。”
祁愿這會兒腦子要炸了,煩躁地將領帶套到他的脖子上,拼命回憶他剛剛教的步驟,一邊繞著結,一邊小聲地說:“你自己系就好了嘛。”
真的是,系得好好的,還非得拆了。
最后,她一通抓耳撓腮,終于系出了一個完美的……三角糖包。
徐晏清低頭看了眼脖子上那個形狀怪異而又可愛的溫莎結,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聲兒笑,直接給祁愿整不好意思了,伸手過去就要拆:“哎呀,我都說了,你自己系。”
但卻被徐晏清躲了過去,他往后仰著身子,一把抓住祁愿伸過來的手:“沒事,挺好的。”
說完,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是真的不能再拖了,于是趕忙伸手過來,扣住她的后腦勺,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走了。”
說完,就匆匆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門。
祁愿立在原地,頓了頓,抬起手摸了摸剛剛被他親過地方。
忽然,剛關上的房門又被打開。
徐晏清單手握著門把,半個身子傾進來,笑著叮囑了句:“晚上我們出去吃飯,我來接你,別忘了。”
祁愿慌忙將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應了聲:“嗯。”
徐晏清見狀笑了聲,又說了句:“不過來給我一個goodbye
kiss嗎?”
祁愿瞪了他一眼:“你走不走啊?”
“你來親我一下,我就走了,快,來不及了。”
祁愿給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來不及了還在這沒臉沒皮的耍嘴皮子。
但還是走了過去,不情不愿地踮起腳親了他的臉一下,可剛準備撤離時,他忽然扣住了她的后頸,而后唇就覆了上來,一記深吻后,才放開了她。
“走了走了,真的走了。”
嘴上雖是這麼說,但還是湊過來親了她的臉一下,而后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才步履匆匆地往樓下小跑而去。
徐晏清出去時,小江已經在院中等了。
見他來了,視線先是在他那形狀不太規整的領結上停了半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沉默著幫他打開了車門。
一直到車子都駛出了景園,小江又瞄了眼后視鏡,沒忍住提醒了句:“徐總,您領帶被系好。”
這可是以往從來沒發生過的情況,徐晏清在這方面上面還是比較嚴謹的,這倒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就出來的。
徐晏清原本正在低頭看財經,聞聲頓了頓,垂眸看了眼襯衫領口處的領結,笑了聲:“沒事,今天也沒什麼需要會客的公務。”
就這一個笑容,小江就get到了,嘴巴微微張了片刻就抿了起來,也跟著笑了笑,而后便收回了視線,神情專注地開起了車。
*
祁愿從樓上下去時,林瑜和陸可已經到了,正十分自覺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她走過斜了兩人一眼:“你倆倒是挺準時,飯點剛到就來了。”
今天早餐還挺豐盛,主食是白米粥,還配了一桌子的精致小糕點。
陸可從碗里抬起頭,忙不迭的夾起一只小籠包,一口丟進嘴里,含糊不清地開口:“沒有啊,今天不是你有個代言廣告要拍嘛,我和瑜姐就早點來啦!”
張姨此時也笑瞇瞇地從廚房里幫祁愿也盛了碗白米粥出來,擱到她面前后就又回去忙了。
祁愿拿起筷子攪了攪碗里稠稀適中的白粥,摁開手機屏,看了眼時間:“嗯,提前了三個小時來,幸苦你倆了。”
被戳破了小心思,陸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但也沒做辯解,埋頭吃了起來。
林瑜最先吃完,擱下筷子,抽了張面紙擦了擦嘴,倚在椅背上看了祁愿一眼,問了聲:“上次那個公益活動,你碰見趙知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