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居然沒被揍?”董安然疑惑,“我剛才還以為要給你收尸呢。”
“小丫頭片子,說點好話能累死你。”吳擎睜開眼,拍了拍自己因為缺覺發白的臉,剛好看到博彥走過來,毫不見外地沖他招了招手,“給我畫畫吧,這樣子沒辦法上鏡。”
博彥當做沒看見他一樣,徑直來到董安然面前,一言不發地開始上妝,董安然詫異這奇怪的低氣壓,雖然在她的印象中,博彥一直都是個不茍言笑的高冷男子,但是很少有生氣的時候,待人總是和和氣氣,今天怎麼拉著這麼長的臉。
網球場里,清脆的發球聲此起彼伏,宋南柯非常享受的舒展著自己的身體,裝病也是個體力活。
酣暢淋漓地出了一身汗,整個人輕松愉快地來到休息區,陸金林也是滿頭大汗,他十分不理解大夏天找太陽曬的行為。
“宋梁最近跟一個姓張的先生合作非常密切,大有另起爐灶的樣子。”
宋南柯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公司怎麼說?”
“那些老幫菜們目前什麼都不知道,純粹是為了刁難宋梁而使絆子,對了,老爺子被他秘密關起來了,目前不知道在哪里。”
“他是死是活重要嗎?”宋南柯眼底滿是涼薄,嘴角浮起一絲譏諷,“唉,還是有那麼點用的,畢竟手里還握著點股份呢,得想法子弄過來才行。”
陸金林提醒道:“你消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還準備住多久?”
“不急,戲已經開場了,人物總是要輪番登場的。”宋南柯放松地枕在自己的雙臂上,感受陽光從上到下的照射,漫不經心地開口:“白杏代言了牙膏,而牙膏是宋氏集團找白杏投資的廠家生產的,偷工減料,安全問題都是由這些人自己承擔的。”
此時陽光強烈,氣溫飆升,陸金林卻從頭到腳感受著一股濃濃的寒意,還是對白杏出手了。宋南柯一如既往的毒,看著他跟白杏相處的時候,以為他變了,實際上原來是誘殺。
像是察覺到了陸金林的想法,宋南柯開口道:“我討厭貪得無厭的人。”
陸金林沒有說話,怪也只能怪白杏倒霉,宋南柯做事從來都沒有顧忌,白杏自己要投資,自己和宋梁單獨約會,宋南柯畫好了坑,是白杏自己跳進去的。
正在發愣,白杏忽然來電,陸金林接起,“白小姐。”
“你們吃完飯了嗎?宋南柯眼睛怎麼樣?”
陸金林把電話遞給他,宋南柯輕笑一聲,“這麼快就想我了?”
白杏沒理會他的調戲,“忘記告訴你了,我就給你定了飯,沒結賬,你記得自己付錢啊。”
宋南柯:“······”
“哦,對了,后天決賽直播,你要不要來看啊?”
“我看不到。”
“嗯,那算了。”
“嘟”的一聲,白杏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拿起鼓槌敲了一下擦片,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一直瞎。”
宋南柯看著已經掛掉電話的屏幕,沉默了幾秒鐘,心里莫名對白杏剛才的語氣有些不滿,看不到他還聽不到嗎?不能挽留一下?
陸金林很明確的感受到宋南柯周身氣壓的驟降,但不清楚怎麼回事,只看到宋南柯起身,冷冷道:“去廠里。”
老板不開心,倒霉的永遠是員工,他們的第二產業,前前后后開了不少工廠,而白杏投資的只是其中一個最不入眼的,如今宋南柯便要拿這個開刀。
車開至半道,宋南柯冷不丁的開口,“后天訂兩張《燃燒樂隊》的票。”
拍攝基地,白杏和其他幾個愛豆和演員作為特邀嘉賓來幫忙參加決賽,熱情的寒暄了幾句后,就各自跟著樂隊回去練習了。
練習室里,吳擎和白杏跟沒事人一樣,為一句旋律爭執半天,董安然偶爾加入混戰,劉徹在一旁和小黃商量和弦,氣氛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初的樣子。
“我想把《拳》融進去。”吳擎道。
白杏不假思索拒絕,“不行,風格都不一樣。”
“可這兩首都是我們的回憶。”
白杏抱著吉他的手,微不可查地緊了緊,隨后看向吳擎,“到處都是回憶,人不往前走了嗎?”
吳擎的眼神有些憂傷,“白杏,你可不可以······”
白杏起身打斷他,向眾人說:“制片找我有點事,你們商量好了,發我一下就行,我這兩天都在。”
小黃看了看離開的白杏,又看了看發呆的吳擎,大手一揮,震響了鼓音。
白杏出來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靠在墻壁上點了一支煙。
她對吳擎的感情太過復雜,根本不可能用愛情兩個字來簡單概括,可愛情才是羈絆他們最好的借口,如今她連這個借口也不想利用了。白杏想通過這個節目,把樂隊捧出來后,徹底抽身。白杏已經被這種情感撕扯的太久了,是時候放下了。
“好巧啊,白小姐。”身側走來一個老熟人,白杏迅速摁滅了煙頭,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煙霧,沖他笑道:“你好,張先生。”
張先生打量了她一下,“白小姐還有這種癖好?”
“閑來無事抽一根,張先生也是來參加節目的嗎?”
“我是冠名商。”張先生看了看窗外,“時間不早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白小姐吃頓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