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柯這個挨千刀的,他只要一出現,白杏就倒霉,真是瘟神。白杏閉著眼睛,歪腦袋休息,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大不如前了,連著幾場重頭戲居然有點抗不下來。
李楠在白杏休息的時候,再次來到童雅雅身邊,當著童雅雅的面把兩人的戲服調換,童雅雅問道:“這是為什麼?”
李楠看了看外面,眼神一片冰冷,“為了激怒白杏。”
童雅雅之前受到過白杏的教訓,再次激怒她,有點害怕,“可是我說不過她。”
李楠瞅了她一眼,十分不理解張闖選這麼一個蠢蛋的意義,“你就保持自己好了,是白杏要跟你換衣服,你抵抗不過只能答應懂了嗎?”
童雅雅立刻點頭,“然后我向副導演哭訴,反正大家都不喜歡她,咱們一起排擠她。”
李楠嗯了一聲,“還算是聰明。”
李楠照顧白杏不傷心,白杏在劇組又是大大咧咧,一般不在意細節方面的事情,李楠把椅子放在了太陽下面,剛睡下去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沒多久陽光就直射了,可是白杏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整個人在陽光下,嬌小脆弱的像只破敗的蝴蝶。
白杏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處在一座火焰山中,火燒火燎,整個人燒的不行幾乎被烤干了,她忽然感受到一片清涼,身旁像是圍了一個巨大的冰塊,讓白杏不由自主的靠近,抓緊。
下一秒白杏抓到了堅實有力的臂膀,從睡夢中睜開眼。
宋南柯一手撐著傘,一手給她吹著電風扇,白杏額頭還放著一塊冰毛巾。
白杏坐起來,“你?”她第一次見宋南柯穿短袖,而且還是不倫不類的豹紋短袖。她發現宋南柯的胳膊極白,像是涂了一層粉底,脖子上帶著一條金項鏈,眉毛被化妝師畫的黑粗,在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臉上增加了一股土莽之氣。
白杏在他胳膊上好奇的摸了一把,一本正經地看向自己的手掌,虎頭虎腦的樣子像只小貓。
宋南柯笑道:“你在干什麼?”
“我在看你胳膊上有沒有粉底。”白杏抬起頭,眼神懵懂,顯然是還沒有完全睡醒。
宋南柯也樂得她說話不夾槍帶棒,溫柔道:“有沒有啊?”
“沒有。”白杏很配合地搖了搖頭,“你比女人都白。”
宋南柯一時心軟,坐在她身旁,“我們比比看。”
白杏剛要捋袖子,就聽到李楠拿著衣服火急火燎地沖過來,看到宋南柯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后接著道:“白杏姐,快快快,副導演催人了。”
白杏一機靈徹底清醒,立刻用胳膊肘捅了宋南柯一下,“比你大爺,神經病!”接著從椅子上跳下來,迅速去衣帽間換衣服。
李楠在后面跟著白杏時,又扭頭看了一眼揉著后腰但卻滿臉笑容的宋南柯,頓時覺得這個宋南柯可能有點受虐狂的傾向。
電影拍一半的時候,副導演忽然怒道:“服裝!服裝!服裝!”
負責服裝的一個男生立刻過來,“怎麼了李導?”
“初一穿的是這種衣服?還有那個女配,誰讓她穿的女主衣服?你們到底在干什麼!還有沒有秩序,什麼衣服都亂穿!”
白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衣服太過鮮艷,完全與人物不符,第一反應便是去找李楠,可是又沒找到,不由得火從心頭起。
沒等把衣服換好,試衣間里的童雅雅忽然尖叫起來,“我的衣服!你是不是故意的!”童雅雅推開人群,氣勢洶洶地來到白杏跟前,“我衣服爛了一道大口子!你就是因為上午的事情故意報復我!”
白杏看到她原來穿的那件衣服后背上被人蓄意剪開一道,完全沒辦法修補。
“我沒有動你的衣服。”
童雅雅借勢大吵大鬧,哭的楚楚可憐,“我知道白杏姐是名冠三金的影后,可就是再大牌的演員也不能如此欺負我們這些沒有名氣的小演員啊!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已經盡量躲著你了,干什麼都配合你,你怎麼老針對我啊!”
其他人漸漸圍過來,很多人都受過白杏的“指點”,一個人帶頭,大家便一擁而上,你一言我一語的便說了出來。
白杏頭腦嗡的一聲,“我沒有!”
“我從來都沒有動過她的衣服!我也沒有針對過任何人!你們走開!走開!”白杏被所有人逼在墻角里,情緒逐漸變的不穩定。
童雅雅依舊不依不饒,“白杏,這段時間我們被你欺負夠了!你不可能永遠騎在我們頭上!你一定要得到懲罰!”
眾人的火徹底被拱起來了,對著白杏七嘴八舌,白杏捂著腦袋,蹲在角落里拼命遏制住自己,人群里有點理智的已經跑過去喊導演了。
童雅雅步步緊逼,“說,你是不是為人險惡,不正常?”白杏慌亂的擺著手,保持著大腦最后一點清醒,“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針對任何人,我沒有惡意!你讓開!”
白杏想要逃離,卻被童雅雅發狠摁了回去,“想走,沒這麼容易!”
白杏被她重重地推在墻壁上,這一撞,把白杏的神經撞了個稀爛,白杏揮手一耳光甩在了童雅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