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雙酷似母親的雙眼,宋啟智還認不出來。
帶回家后,宋南柯對待所有人都是冷漠疏離,是宋啟智花了三年的時候才緩和了父子關系,宋啟智一直覺得宋南柯吃了很多苦,費勁心思的培養他,想要讓他在公司里占據一席之地。
宋南柯極為優秀,在公司里的威望遠超長子宋梁,宋啟智把位置給他,去沒想到給宋南柯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這一次兄弟兩人針鋒相對,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場面,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論心機,論謀略,宋梁根本不是宋南柯的對手,當初指定宋南柯為繼承人也是為宋梁的安全和未來考慮,只不過沒有想到宋梁居然會劍走偏鋒,造成今天這種場面。
他現在手里握著的股份就是為了以后能保住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命。
可是宋渠卻不這樣想,為了自己后半生的安穩,還有早點讓父親脫離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她巴不得讓宋啟智趕緊撇清所有人的關系,在她眼里,宋啟智的股權就是個大麻煩,根本沒有一點價值,所以她給兩個人都傳話了。
宋渠瞥眼在樓上幽靈似的盯著他們不放的翁秀禾,比起這個老巫婆,她更希望宋南柯早點給她回應。
“爸爸,你不如把股權交出去吧,不要再摻和這些事情了,他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宋啟智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岔開話題,“我今天晚上想吃排骨。”
“好,我去做給你吃。”
宋渠上樓的時候,翁秀禾正一臉怨毒地看著她,“小賤貨,不要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宋渠只在宋啟智面前辦嬌弱,單獨面對翁秀禾的時候,滿臉都是輕蔑,“我們走著瞧啊,你看看現在爸爸理不理你。”
翁秀禾發怒,各種污糟惡心的臟話箭一般的射向宋渠,宋渠只是冷冷地掠過她,心里不屑于她為敵。
她沒有見過宋南柯的母親,但宋南柯對待人還是有最基本的教養,不像眼前這個又肥又丑的女人,說話談吐完全就是底層的賤民。
晚上,宋梁和張闖在一家私人餐館里相對而坐。
兩人客氣了幾句,張闖道:“宋老板,我希望這局你贏。”
宋梁現在對張闖已經不太信任了,雖然現在他的大天平偏向自己,但對于這麼一個陰險狡詐的老狐貍,宋梁不得不防。
宋梁舉起酒杯,“那日后還得多指望指望張先生。”
張闖道:“一個月,我可以幫你穩贏,但我需要你保證宋南柯再無翻身之地。”
宋梁動了動眼珠,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現在風口這麼緊,房地產行業都停的差不多了,據我所知,這些已經是張先生的全部了吧,這種情況一兩個月是放不了口的,張先生可別說大話。”
張闖雖是產業巨頭,但還是要受到上面的鉗制,這幾十年來房價漲的過快,上面已經開始出手整治了,任憑張闖在厲害,手段也撐不破天。
風水輪流轉,這次張闖也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宋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張闖叱咤風云這麼多年,第一次受到小輩的懷疑,臉色罕見地陰沉了下來,“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奈何的了我。”
宋梁挑眉,“張先生別動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別跟我這種小輩一般見識。”
話是恭敬,語氣卻十分輕佻。
宋梁知道這老家伙遇到麻煩事了,把錢轉到自己這里,美其名曰是幫忙,實際上也是在躲,既然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又何必端著架子。
張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后露出一副笑臉,“也是,宋總裁今時不同往日了,馬上就要成為真正的繼承人了,我這一把老骨頭,無牽無掛,使使勁兒還是能擠出點東西來的,既然不對宋總的胃口,我也不在這里賣老臉了,咱們后會有期。”
見張闖真的要走,宋梁立刻賠上笑臉,連忙上前攔住他,“張先生,是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咱們都合作這麼久了,早就是朋友了。”
張闖冷眼瞧著他,宋梁笑道:“您剛說要把宋南柯壓死?好!我只要成為掌權人,這輩子他宋南柯都別想翻身,您坐,咱們從長計議。”
張闖剛才也是賭氣,現在冷靜下來,能扣一口氣周轉掉他那麼多錢的,目前也只有宋氏一家,這個合作雖然不痛快,但得進行下去。
張闖抿了口酒,坐回了位置上。
宋南柯不著急,他從來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他旗下有很多不出名的小公司,每年的營業額都在幾千萬,雖然比不上大集團,但加在一起綽綽有余。
更何況現在上面已經開始整治了,張闖再厲害也不可能跟大局面對著干,他現在就等著時間流逝,開始利落完美的收尾,至于宋啟智手里的那點股份,宋南柯壓根就不稀罕。
既然宋渠想玩,他又有時間,那就陪她玩玩好了。
晚上,宋渠和陸金林約在了一家環境優雅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