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手術的男人換掉了沾滿血跡的手套,手中提著裝著病灶的塑料袋。
角落里的小護士趁機多看了遲醫生的右手,手部線條干凈利落,是典型的竹節手,給人感覺“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手術時,下刀精準迅速,不愧是醫院的“神之一手”。
遲故淵走出了手術室,喚來病人家屬,囑咐道:“手術很成功這是切除的病灶,術后多注意飲食,以清淡為主。”
說話時,口罩有些移位,露出男人明顯的下顎線。
細看還能看到因為高強的手術難度和長時間集中精力手術冒出的細汗,細汗順著男人的面部輪廓,留到了白襯衫的領子里。
男人用手指解開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隱隱約約的鎖骨。
剛巧出手術室的實習生看到解扣子的男人,直到遲故淵離去臉才慢半拍得紅了。
醫院都知道遲醫生不近女色,對待女同事向來以禮相待。
自己不敢妄想遲醫生這樣的人,可以看看就很滿意了。
但遲醫生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呢?
小護士看著紫光燈下的男人,很想看看動情的遲醫生。
急診室的護士匆匆趕來,“遲醫生,有一位病人車禍中撞擊到了頭部,神情不太對,好像有些輕微腦震蕩,請您去看看。”
“帶路。”
病房里,俞思清醒了過來。
“戴姐,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你老實等著醫生過來。急診醫生說你可能輕微腦震蕩,專業的外科醫生馬上過來了。”
未走到門口,遲故淵便從門上玻璃里看到病房里的女孩的身影。
戴好口罩走進病房。
“您好,我是您的主治醫生。現在還頭暈嗎?”
俞思看到走進來的醫生,高高瘦瘦,聲音溫柔好聽,臉好像都紅潤了些。
“我是負責俞思的主治醫生遲故淵。這是病人需要做的檢查和住院費用,麻煩家屬去繳費。”
伸出白皙的手把繳費單遞給了戴姐。
戴姐出門后,俞思欣賞著面前的男人。
醫生里的帥哥,白大褂帶起的干凈清爽感直戳俞思心臟,是她喜歡的那一款。
俞思直勾勾得盯著遲故淵,絲毫不顧及形象。
遲故淵走到到病床前,進行例行檢查。
看到他靠近自己,俞思深吸了一口氣。
手指劃過俞思的頭皮,弄得她癢癢的。
一邊乖巧得低下頭,一邊偷摸摸想著怎麼和遲醫生搭話。
確定沒有明顯的腫塊后,遲故淵直起身子,記錄情況。
不經意間問道:“你叫俞思?”
“是我。遲醫生我的傷勢不嚴重吧?”
俞思以為他在喊自己,立即開口道,企圖開展一段對話。
“現在看來頭部傷勢不嚴重,具體還要等明天的檢查結果。”
遲醫生不買俞思的賬,專業簡潔得回答問題。
“怎麼不嚴重呢?”
話音剛落,額頭有些吃痛。
俞思愣住了,他剛才是敲了自己?
彈完額頭的遲故淵填好今天的記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被教訓的俞思靜靜看著遲故淵:不愧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一時想不出撩帥哥辦法的俞思把目光放到了工作證上。
先知道遲醫生的身份信息再下手也不遲。
照片上的遲醫生,鼻梁高挺,嚴肅認真,眼角微微上揚,有絲說不出的熟悉感。
遲故淵準備坐在床邊的陪護椅上,等著戴姐回來囑咐一些注意事項。
后退了幾步。
眼前的工作證開始晃動,俞思看不清。
一不做二不休,拉住工作證的繩子,不讓遲故淵退開。
“遲醫生,我看看你的信息,好找你復查啊。”
遲故淵重心不穩,整個人撐在了俞思面前。
俞思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脖子被自己緊緊拽住的工作證勒出了一道紅印。
工作證好像有些燙手,立馬丟開了。
遲故淵靠近俞思的耳朵,笑著說道:“做賊心虛嗎?你真的不記得我嗎?”
遲故淵近在耳邊的聲音仿佛狠狠砸在了俞思的耳膜上,溫柔卻“奪人心神”。
“遲醫生說笑了,哪有什麼做賊心虛?我怎麼會認識你呢?”
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對著遲故淵。
“小魚兒的記憶果然不太好……”
“小魚兒?遲……吃吃?!”
俞思認真回想起遲故淵小時候的樣子,吃吃長大了好帥呀!
但是自己這麼明目張膽得去撩竹馬不成功還反被撩了,就很尷尬啊!
俞思很不自在,揪著被角,臉上浮現出紅暈。
遲故淵見她不說話,拉過她手上的皮筋幫她將凌亂的頭發束起來。
手指在自己耳邊劃過。
耳邊癢癢的俞思立刻縮了縮腦袋。
小時候自己逼著他給自己扎頭發都不愿意,說是這是女孩子才要做的事情。
最后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凌亂的頭發,無奈得抓過自己的頭發,細心得綁起來。
怎麼現在如此主動啊!
俞思更加窘迫,被手指劃過的耳尖泛起紅色。
“吃吃,我可以自己來的。”
“別動,小心扎歪。”
遲故淵正了正俞思的肩部,讓她坐好。
此刻在門外準備送俞思急診材料進來的小護士看得五味雜陳。
掏出手機,芳心破碎這件事不能只輪到她一個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