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在她手背處傷口上輕蹭了下:“你得和我結婚。”
“可是你,”因他的碰觸,乙西手背微微蜷縮起來,有點緊張,“你不是不想娶我麼。”
沈裕一愣,挑眉問他:“如果我不娶你,你就要被乙家那些人重新帶回去,你想這樣?”
她想都沒想直接說:“當然不想,我想嫁給你,我想。”
平時跟她說句什麼話,她起碼還要考慮考慮。這倒是頭一回見她態度這麼堅定。
沈裕后來笑了聲,說:“嗯,看出來你想嫁給我了。”
她瞟他——他現在是不是不生自己氣了?酒店那件事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酒店那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天蔣錦易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乙西收回了目光,盡量平淡道:“我知道我的辯解聽起來實在有些蒼白無力,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
“嗯,”沈裕笑了聲,“你只要記得,以后不會再被人算計就行了,”說完深深地看她一眼,“畢竟,你要是再和別的男人.....”又轉過視線嘆了聲氣,“時間不早了你先睡一會吧。”
她應了一聲,乖巧的閉上眼睛。耳朵很敏感,聽到他的椅子挪動的聲音,乙西立刻就后悔了,伸手立刻拽住他,
“怎麼了,”沈裕看著她,說:“有什麼事麼?”
她微微歪著頭看了看他,似乎在考慮自己要是提要求他會不會答應,“你今晚別走行麼,”
“我害怕,”她先一步說。
他看了乙西一眼也沒多話,重新坐回椅子里,兩人對視了一會,沈裕忽然笑了出來。他覺得她那張臉說這句話有說不出的味道。
她被他笑的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熱,問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說害怕。”
“我害怕的事情很多呢。”
“現在看出來了,你膽子小,”沈裕臉上是淡淡的笑意,眼下終于有了一種真實感。
她吸了一口氣,說:“沈裕,”
“嗯?”
她伸手扯扯他的袖子,“你不能坐的稍微隨意一些,懶散一些麼,你穿這樣又坐得太端正了,感覺像是領導要訓話一樣,科主任每次給我訓話的時候都這樣,斜著看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只是按平時的坐法坐著的,一直都是這樣的,從小就有專門的人告訴他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算了算了,”她盯著沈裕緊抿著的唇角,不敢再多說,生怕他嫌煩要走。
后來,他真的稍稍挪動了一點位置,后背靠著椅背,比起之前的確懶散許多,她看著看著,滿意的笑笑,
他低聲說:“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對。”
乙西聞到濃濃的煙草味道,低笑了一聲,也沒說原因,
沈裕只是覺得她似乎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你笑什麼。”
“你以后會家暴麼,就是,會打我嗎?”
他直直地盯著乙西出神,忽然悄無聲息地抬起手,拂去她臉頰處粘上的碎發,淡淡道,“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他一挑眉,“二十七?”
“怎麼了,”
“心智發育尚未成熟,”沈裕無奈的一笑,微微靠近。瞇著眼睛,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對著她說,“乙西,我不打女人的,”
低低的聲音仿佛電流一般穿過乙西的耳畔,她忽然有點委屈。她覺得鼻子發酸,雖然身上還有點疼,但心里卻不知道有多舒服。乙西忽然有個想法,就算他不喜歡自己,也要繼續賴在他的身邊,比起其他人,她還是更愿意相信他。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待在他身邊的時候,沒什麼害怕的,也不用看臉色去猜測他的心思。
楚然從李道處追問到乙西住院的消息,捧了一束鮮花來,走到門口卻看見沈裕淡淡含著笑的樣子,不由得愣住,直到李道打完電話回來看見她站在門口,“楚小姐,”
她才從詫異中緩過神來,忙笑了笑,“我來看看乙西……。”
“你客氣了,”李道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乙醫生現在需要休息,沈先生吩咐過,不希望有人去打擾她,前面有個咖啡館,不知道楚小姐可有時間與我去聊幾句?”
楚然看了一眼病房,抱緊了手里的花,看出李道不打算讓自己進去,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笑了,“走吧。”
他們倆去了寇塔咖啡館,找了個偏靜的位置坐下,李道向來不是彎彎繞繞的個性,開門見山地道:“這會兒沒旁人了,我有話直說,乙醫生和沈裕就要結婚了。”
楚然淡淡笑了笑,也干脆了許多,“不過是算計來的,阿裕并不喜歡她?”
“以前不喜歡是真的,以后的話就不一定了。”
“看來李特助并不懂感情上面的事情,我和阿裕認識十三年,我和他所想相同。另外那位乙西乙醫生心思縝密,算計沈裕,是他最討厭的類型,他一向最討厭被人設計,現在愿意娶她不過是礙于沈老爺子的意思,不愿意叫老人為難。”
“哦——?”李道笑了下,然后抬眼瞧著她,“你如果覺得沈裕討厭她,那乙醫生決定逃婚之后,他又為什麼要把她留在身邊?”
“他不過是可憐她。”
“那就夠了,可憐也是一種感情,”李道不置可否地笑笑,道:“你今天來醫院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