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很長一段時間，檀雋都不敢翻開這本相冊，不過自打姐姐出嫁之后，一切都再次變得美好起來。

“爺爺你看，我小時候是不是就很招人稀罕？”檀雋指著那一張他跟姐姐開懷大笑的照片，身后就是爺爺奶奶。

“你小子這張嘴啊......”爺爺看著那張照片，也笑了起來。

檀雋繼續向后翻看著，忽然目光停留在了相冊的最后一頁。

“爺爺，這是......”他指著其中一張合影，抬眼詢問道。

陸錫正掃了一眼，笑道：“哦，這不就是你們幾個小孩子在一次生日聚會上的合影嗎，瞧瞧時間過了那麼久竟然給忘了不是？”

聽爺爺這麼說著，檀雋認認真真地看著照片上每一個人，然后皺著眉頭問道：“這都是誰啊？”

“還真的都認不出來了？”陸錫正將照片從相冊中取出來，一一指給孫子看。

一圈下來，陸檀雋基本上都能從那些小小的五官上認出不少人來，左邊摟著他的自然是他的姐姐，上面在他頭上比兔耳朵的是季則靈，而季則靈的身邊這個冷著臉的男孩子又是誰來著？

還有他右側的這個，那是個小姑娘，明明站在他的身邊，還故意隔出了一段距離，那樣子分明就是故意躲著他，不要跟他挨在一起。

“爺爺，這是誰？”檀雋指著則靈身邊那個面無表情的小男孩兒問道。

“嗯......”陸錫正也仔細看了看，然后回答道：“這不是紀家的紀正揚嘛。”

“紀家......”檀雋回憶著，忽然想起來，那時候的紀正揚不太愛跟他們玩兒在一處，再后來他們一家就離開帝都去了傷害。

要說這段故事呢，還牽扯進了安、顧兩家。

他忍不住搖搖頭，目光轉而向下，指著另一個問道：“那我身邊這個哭鼻子的女娃娃又是誰？”他指著的就是那個故意隔開他的女孩子。

“這也不認識了？”爺爺笑呵呵地反問，道：“這不是方家的淼淼嗎？”

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檀雋看著照片上方淼淼哭唧唧委屈的樣子，一下子想起姐姐大婚時，被他看見偷偷抹眼淚的情景，兩個樣子一大一小重合在一起，還真是一個人呢。

“呵呵呵......”檀雋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道：“還真是她，從小到大都是那麼愛哭。”

“淼淼從小就是嬌嬌弱弱的，所以稍有點兒磕磕碰碰的，眼珠子就不停地往下掉，那可憐勁兒別提了。”爺爺點點頭回憶著。

“嗯，眼淚就跟不值錢似的。”檀雋看著照片上那撇嘴的小樣子笑道。

“還是則靈丫頭膽子大，什麼都不怕。”爺爺看向了則靈。

“那是，季則靈有什麼是不敢的？我們幾個男孩子不敢的事兒，她都能帶頭干個遍！”檀雋冷哼一聲道。

“膽大心細是個好姑娘。”陸錫正再次稱贊道。

聽出爺爺話中的語氣不同，檀雋立刻將照片收起，說道：“爺爺，都這麼晚了，您該休息了，相冊我替您收好了啊。”說著就將陸錫正扶到了床上。

“哎我還沒說完呢......”陸錫正被孫子強行扶上床躺下，還蓋上了被子。

“爺爺聽話，保持睡眠，長生不老。明兒我姐帶著兩小只回來，您就有體力跟著滿院子飛奔起來了！”陸檀雋二話不說，出了房門。

“這臭小子！”

檀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個人放松地靠在床頭，拿著那張照片仔細地看來看去，最終在嘴里叨念了一句：“季則靈這丫頭一定有事瞞著我，看我不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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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正揚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肆無忌憚吃著薯片看球賽的徐浩，借故去了三樓的看臺，撥通了季則靈的電話。

自打兩人一進門就從電視上見識到了季則靈的“英勇威武”的新聞，徐浩就跟閉不上嘴的鸚鵡沒兩樣兒，現在終于在一包薯片之下粘住了嘴巴。

“喂？”電話很快被接聽起來。

感覺出她在開車，紀正揚立刻說道：“你在開車，我等一下再打給你。”

“不用不用，我到了。”則靈下了車，站在自己公寓門前說道。

“到了？到哪兒了？”紀正揚立刻張望著樓下，想起這個看臺根本看不到院子的方向，于是抬腿出了門往樓下而去。

“哦，到我自己的住處。”踱步在門前的則靈回答道。

“嗯......”紀正揚的腳步停在了樓梯上，語氣里有了淡淡的失望。

編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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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對方的聲音弱了下去，則靈換了只耳朵繼續接聽道：“怎麼了，家里出了什麼事嗎？爸爸媽媽呢？”

聽到她說“家里”以及后面出現的“爸爸媽媽”這些詞匯之后，紀正揚重新舒展開了嘴角。

“家里沒事，爸媽他們特別好。”

從樓梯的角度，掃了一眼癱坐在沙發上喝著可樂的徐浩，紀正揚換了淡淡地口氣說道：“恰好我要告訴你，家里來了客人要借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