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可是初二，你回娘家的日子，我們要是一起去了，陸夫人該有意見了。”兩位嬸嬸笑瞇瞇地故意說道。

“那嬸嬸跟著我回娘家，吃娘家的團圓飯可好？”檀雅反問著。

“太好了， 明天大家都去姥姥家，太高興了！”允恩和允誠首先歡呼起來。

這樣一來，檀雅妥帖的處理方式自然引得一眾長輩的歡喜，大家開始將話題轉移到，明天的準備工作上。去陸家拜訪向來不是件小事，更何況明天初二是家宴。

身旁的則靈聽見檀雅這樣的安排，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檀雅的纖細小手。

感受到則靈那有些發涼的手，檀雅安慰般地撫摸了幾下。

“打算什麼時候走？”兩人在樓上書房里，當聽到則靈說要去國外的時候，檀雅沒有驚訝，沒有制止，只是淡淡地滿眼關心地問了這麼一句。

“后天吧......”則靈低聲回答。

“后天是......初二......”在嘴里喃喃著的檀雅點了下頭，對則靈說道：“千萬千萬保重自己，只許好好放松自己，不許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紅了眼睛的則靈趴在檀雅肩膀上，用力地點點頭，道：“嗯！”

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檀雅在她耳邊小聲命令道：“我告訴你，我給你調整情緒的時間不多，別妄想著偷懶，水晶宮還有一大攤子的事兒等著你處理，而且季則靈是不允許當逃兵的！”

“是！”則靈再次用力地點點頭，然后小心地問了句：“那爸媽還有爺爺奶奶......”

“放心吧，有兩小只在，我會想辦法的......”

檀雅說會幫她想辦法，就真的在餐桌上將一切都做了妥善的安排，則靈滿心的感激。

晚飯之后，幾位長輩在樓下談話，則止和則企張羅著要打麻將。三缺一的時候居然是爺爺要頂上！

看著爺爺已然坐到了座位上，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則止和則企面面相覷，然后看向了大哥季則正。

“爺爺，今兒晚上將您那兩副瑪瑙的麻將拿出來，給大家把玩把玩吧？”誰知大哥季則正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咱們家有瑪瑙？”則企一臉疑惑。

“還是二十四副麻將牌？”則止更是不知道了。

“你奶奶知道在哪里，問你奶奶要！”季仲誠大手一揮算是同意了。

“我可不知道你那些玩意兒！大概就在書房最不起眼兒的櫥子里擱著呢！”馮月華冷哼一聲。

于是兩桌麻迅速擺開來，則止和則企一面欣賞著手中的瑪瑙麻將，一面遵從大哥的指示，今晚要讓爺爺贏的盡興！

“叔叔嬸嬸他們好像真的很喜歡檀雋啊。”躺在床上的則靈，臉上敷著面膜，一旁坐著翻書的檀雅。

“嗯，難道你不喜歡？”檀雅不抬頭的問了句，這句話可大可小，意思可深可淺。

“喜歡，但是也就僅僅是兄妹間的喜歡了。”則靈閉了眼睛，道：“我可以為了檀雋兩肋插刀，可以為了他拼命！”

“哦？”檀雅掃了一眼則靈，繼續翻著手上的書，道：“看來從小打到大的感情，十分深厚呢。”

“嗯，那是當然嘍......”則靈一副自豪的口氣。

“那麼若是紀正揚呢？”檀雅狀似不經意地繼續問道，低頭看書的動作卻沒有變。

“紀正揚......”閉著眼睛的則靈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即便是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他好好的......同生共死什麼的，都太假了，我只要好好的！”

“我以為季大小姐會想電影里的黑幫大小姐似的說什麼，既然得不到他，我就毀掉他，哈哈哈哈......”檀雅忽然學著電影上的人物形象大笑起來。

“噗嗤”一下，則靈沒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然后輕輕地說道：“謝謝你，檀雅！”

“一家人，說什麼呢？”摸了摸她的頭頂，檀雅將書本合上，站起了身，輕輕將她面上的面膜摘下，說道：“時間到了，快去沖把臉。”

等到則靈擦著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床已經鋪展好，只等著自己鉆進被子里去了。

“早點兒休息，我暫時不能陪你了。”將臥室的燈光調暗，檀雅打開門出了則靈的臥室。

躺在床上的則靈安靜地聽著房間內時鐘的滴答聲，檀雅輕輕地關門聲，以及樓下熱鬧的麻將聲，隱約夾雜著爺爺奶奶的拌嘴聲，還有眾人的歡笑聲。

在這樣的家庭氣氛中，她應該會睡得格外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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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時間的紀正揚，還是撥通了則靈的電話，電話連續響了幾聲之后，被接聽起來。

“喂？”電話那方傳來則靈少有的淡淡的溫柔的聲音。

“是要睡了嗎？怎麼這樣早？”再次確認了一眼時間，確定時間尚早，則靈的睡眠什麼時候提前到這個地步的。

“嗯，難得趁著假期好好補覺嘛。”帶著耳機的則靈躺在溫暖的被子里，細細地聽著紀正揚的聲音。

聽著她柔緩語速，判斷著她大概在家中犯懶的樣子，紀正揚不由地翹起唇角。

“明天我去接你。”他認真地說道。

“當然不用了，明天我先送爸媽去陸家，然后就會回家了。”

電話那端的則靈懶洋洋地說道：“難不成過了個年假，我連家都不認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