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當時下意識的一個謊言,竟然能惹出今天這麼多的事情。
可畢竟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于是我忍不住解釋一句,“宋朗,那件事情是誤會……”
還沒說完已經被他冷冷打斷,“沈慢,這是我跟姜憶的事兒,你別管。”說完又看著姜憶,“我最初以為你只有野心,可沒想到你心機也這麼重,為了上位真是不擇手段。”
話雖然說的強硬,可我仍然看到宋朗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失望,又像是黯然,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只是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已經轉身向門外走去。
姜憶看著宋朗離去的背影,冷冷地說:“我是有心機,那你怎麼沒問問跟你睡得姑娘,都是看上你什麼了?宋朗,看在咱倆的關系上,我再給你一個友情提示,以后上床記得帶上套,不是所有被你睡得姑娘都像我一樣是處的。”
宋朗的腳步猛地頓住,后背僵直的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背對著我們小聲說:“姜憶,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我的家是這樣,我的公司是這樣,連我自己的親哥哥成天想的都是怎麼樣才能讓我一敗涂地,我實在不能接受我的女人每天在我身邊也想的是怎麼算計。”頓了頓,聲音小的幾乎無法聽見,“對不起。”
關門聲響起之后姜憶就開始掉眼淚,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她微微仰起頭看向窗外,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她的衣領瞬間消失不見。
我就默默的坐在她身邊給她遞紙巾,這才聽她講述了事情的原委。原來自從上回在畢業典禮上曝出院長和劉芷晴的丑聞,院長在學校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加之沒了院長老婆這個后臺,很快就被罷免了職務。
只剩康老師處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岌岌可危。
“康老師本來就該下臺了,高昔揚只是動用他爸的關系把康老師調到了別的位置上。你也知道咱們系老師本來就少,他走了,能頂替他位置的也就是我了。”
不過姜憶入職時間短,不可能一躍就成為副主任。所以高昔揚他爸并沒有正式任命她,但待遇各方面都等同于之前的康老師。
我輕聲問,“那宋朗是怎麼知道的?”
姜憶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可他認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一定是給了高昔揚什麼好處他才肯幫我。再加上之前那樁誤會……”
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低喃一句,“慢慢,我真的錯了麼。”
我明白,姜憶問出這個問題也只是圖個安心。她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許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但她從來不去主動害人。擦干了眼淚,她還是她。或許會動搖,可仍舊會按照自己的活法活下去。
我沒有經歷過她的人生,也就沒有資格去質疑她評價她。我能做的只有在她需要的時候給予她最大限度的幫助和安慰,僅此而已。
之后我也就沒有再管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因為當天下午陸叢就給我打來電話,他在電話里說:“我有點事情需要去北京一趟,也給你買了晚上的機票。等會兒會有人去接你。”
提到北京,我本能的想拒絕。那里埋藏了我太多太多的記憶,我許許多多個第一次都發生在那里。我曾經跌落低谷,也曾爬到算不上頂峰的頂峰,可最終還是被再一次埋葬。
感覺似乎只要一回去,又會被卷入權利和陰謀的漩渦,本能的就想要抵觸。
可又覺得留在A市也沒有什麼事情,一時間就在去與不去之間難以抉擇。
可能是我長時間的沉默讓他覺得不大對勁兒,聽筒里接著傳來他詢問的聲音,“不想去麼?”
我略略猶豫,終于釋懷,“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電話那邊他似乎笑了笑,沉穩的聲音緩緩灌入我的耳朵,“好,那我等你。”
他在電話里說得不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下了飛機忽然接到Mary的電話,聽她的聲音很是興奮,“慢慢,你快去看一下今天的新聞。”
回家的路上,我用手機隨手看了一眼娛樂新聞,頭版頭條就是——《盛妝》劇組重新開機。
同一時間曝出的還有許多負面新聞,譬如劇組之前臨時換人都是為了炒作,以及我和陳旸的緋聞又再一次被重新提起。
我一時間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這些事兒陸叢確實沒有跟我說過,而且聽Mary的口氣,她應該也是剛剛才從新聞里知道。也就是說,這些都是高層臨時做出的決定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又或者僅僅是傳聞而已。
當然,既然都見報了,那后者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陸叢的心思我也總是捉摸不透,索性就不去猜等著他主動告訴我。果然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就跟我提起這個消息,見我仍然是滿臉茫然,算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見,“現在你還想演這部劇麼?”
我想,我當然想。拋開這是我第一次擔任女主演不說,光說這個劇本,我也特別喜歡。